> 他确切地知道自己喜欢他,不然绝不会产生小桃对自己怨怼苛责的错觉。他仿佛觉得是从小桃手上夺走了白文韬,然后妄想着据为己,罪恶感塞得他满脑子发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白文韬不是唐十一,他没有被那缱绻男色的氛围熏染得习以为常,他是个奋发上进赚钱娶老婆生孩子的正常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他有这种越轨的好感呢?
唐十一这么一想,罪恶感就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惶恐:糟了,他刚才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呢?他会不会知道了呢?要是他知道了自己那点不明不白的感情肯定会疏远他的,这可如何是好?
唐十一猛地坐了起来,走到了书房里,开了灯,白文韬写的那幅诗词就挂在书桌后面的墙壁上,正正对着门口。他靠在门边良久,叹了口气,关了灯回房间去了。
还是做可以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吧,奢望太多,只会落空。唐十一对于属于自己的东西有着万分的执着,可如果这东西是要靠别人给他的,他就会患得患失,他害怕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于是便想要从一开始就斩断。
再说白文韬,不见了唐十一,他也打道回府了。宿舍的人围着大饭桌分零食,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细荣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就说自己太累了,回房间去休息了。
他也的确是躺在了床上,可是任凭他辗转反侧,还是全无睡意。
其实白文韬并不是他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粗豪流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爷爷是个晚清遗老,卷着一点当官时积攒下的家底从杭州跑到了广州来定居,后来儿子都长大了娶了广州女人,生了白文韬,已经全然是个地道广州人。但是爷爷还是打小就教训他要知书达理仁孝谦恭,小时候背不过四书五经可是要被他用大戒尺打掌心的,就连听那神功戏的时候,爷爷都要一边听一边纠正“用官话唱可不是这样的”。
白文韬直到十四岁也还是个书香世家的少爷,但他十五岁的时候,父亲生意失败,连屋子都卖了来还债,从那以后他就慢慢被生活洗脱了书生气,而心里那关于风花雪月的多愁善感,也早被逼到角落去了,只有在看戏的时候才会被引发出来,看倌儿们在台上演古人的戏,他在台下流他自己的泪。
所以白文韬也搞不清楚刚才他那一瞬间的悸动到底是因为台上在演镜合钗圆郎情妾意而自己正好握着唐十一的手,还是自己真的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一种可能,白文韬倒是接受得坦然,从前爷爷就爱在看戏的时候给他讲梨园里那些三分艳色七分暧昧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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