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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落地玻璃窗,倾洒在程御如玉一般的脸上。他这些日子的气色略好些,更显出昳丽眉眼与精致轮廓对旁人的冲击力。
桌后的沈文进却面色如常,温润开口。
“好久不见,程先生。”
他有些年纪,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却遮不住一双桃花眼,眼尾已经落下岁月痕迹,反而更显出他儒雅的气质,让人见了就生出三分信任感来。
阳光正好,屋里点了香薰,是燃烧焦木与栗子甜香交织的味道,大部分人处在这种环境中,会下意识放下一部分心防。
程御落座后,慢条斯理地说出了自己最近的一些情况。沈文进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点头或以眼神示意,鼓励他大胆说下去。
这个倾诉的过程持续了许久。
程御说完,拿起桌上水杯,啜饮几口,润了润嗓子。
沈文进结合他前些年的就诊记录,开口道。
“程先生,恕我直言,您的躁郁症,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肢体接触障碍,而且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向。你最近是否有遇到一些不寻常的情况,让你的情绪出现了比较大的起落?”
最不寻常的,自然是灵魂换了个人。
但这话是不能明说的,程御只能摇摇头。
沈文进察觉到他有所隐瞒,却也没有刻意再问。
在这位病人的就诊记录里,他备注了“极度自我、心防过重”八个大字。
虽然今日再见,觉得他浑身气息变化许多,但这是他们近两年来第一次会面,乍然之下的逼问,恐怕会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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