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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悉头都没抬,却知道粽粽一定会进来,遂闷声下逐客令。
粽粽来到床边,居高临下,默默看了一会儿,最後缓缓蹲下,就蹲在李知悉床边。
「如果我说我刚刚是随便说的,你相信吗?」他说。
李知悉听了他的话,有了反应,头微微偏了过来,却还是不肯正眼瞧他。
「我是随便猜的,谁知道被我猜到了。」粽粽一解释,李知悉更觉得自己丢脸,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於是又把头转了回去。
粽粽知道她气消了,手轻轻覆上她刚洗好的头,碰了,却又碰不着。
「其实你不用觉得丢脸。」他轻道,「你一定很喜欢郑聿闵吧?因为很喜欢,所以才想和他在一起,这是很正常的想法,没什麽好丢脸的。」
李知悉藏着脸,那伏在耳畔的嗓音轻柔而温润,就像一双温暖的大掌,温柔抚平她身上所有棱角,那是李知悉不曾有过的感觉,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人,已经习惯用剑拔驽张的方式去保护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安抚她,就连认识近二十年的郑聿闵都不曾如此。
就连她妈妈都不曾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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