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因为蒙湿的眼而心生溃败。
最后只是艰难地呼吸着,用尽最后那点力气,和傅听言说了:“队长,谢谢......”
“也很......对不起。”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也对不起,过去三年,无能为力了。
段景琰是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所以这么多年身边只有一个母亲,他知道,傅听言一直没解释他下落未明的详情。
那是因为傅听言不信,会找不到他的人。
但现在人找到了,却没想会走到尽头。
可能每段人生都该有精彩和回馈,而上天看段景琰太苦了,愿意在他离开之后给他一次留名的机会。
段景琰最后迎着苍白的脸色,一同过去那般握住傅听言的手,喘息着,回想着离家前最后一次和母亲的见面,都是用吵架来解决交流。
他痛苦却笑地哑声说:“帮我告诉她,我一直都,很爱她......”
“再有下辈子......”他虚脱地一点一点闭上眼,“我还想......”
我还想......做一次她儿子。
可后面六个字就像是淹没于尘埃的死寂,没等他说完,手就先一步地从傅听言手里滑了下去,坠落在病床边。
心电监护仪的走线变成了直线。
病房内,所有人的呼吸顿时压到低不可闻的状态。
傅听言望着段景琰那张已经变到浑然陌生的脸,耳边已经听不清楚医生宣告的死亡时间,整个人堕陷在他曾经指挥训练的人里,那个特别闹腾爱笑的段景琰。
他会插科打诨地说冷笑话,会成为全队的开心果,活泼开朗到根本和现在背道而驰。
傅听言直到确定结果,拿到电话,打出那通给段景琰母亲的电话,整个人都是神经绷紧的,浑然恍惚的。
营里的教导员现有情绪打不出那通电话,现在只能傅听言来。
也许是心有感应的预料吧,段景琰母亲之前还会时不时去军区,去问儿子境况,去问不和她联系是不是还没消气。
没有哪队母子会因为一顿吵架**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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