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彬微睁著半闭的双眼,左手搭在痛楚的根源,明明疼得眸中蓄泪,咬得破碎不堪的嘴角却微微上扬著,因为他知道,他的小乖乖即将就要降生了。
羊膜穿刺人工破水後,在闵向航的陪同下,厉寒彬被送进了走廊最里端的产房。
随著时间的推移,宫缩的间隔越来越短,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使厉寒彬生育过两个孩子,但排山倒海的阵痛加强轰炸时,他还是脆弱得一塌糊涂。
“嗯啊!啊──好疼──!!”鲜活的生命在母体的子宫内拼命地往下挣扎,十二级的分娩剧痛让躺在产床上的厉寒彬痛不欲生,他难耐地仰起脖颈,迷离的眼神失去了焦点,成串的低吟不由自主地向外倾泄。
闵向航的眼角噙满了疼惜的泪花,牢牢地拉住爱人的手,真切地希望将自己的力量和勇气传递给他,嘴里深情地呢喃著:“我最爱的寒彬,你是全世界最棒最勇敢的爹地!加油──”
“嗯──”汗水顺著惨白的脸庞滑落,浸透了产夫的全身,被打湿的前额的头发一绺一绺地垂在额边,让厉寒彬整个人看起来更为虚弱。
渐渐的,产道口处出现了若隐若现的黑色胎毛,助产士测量完子宫颈扩张的程度後,镇定地道:“宫口已经全部张开,但双性人的产道十分狭窄短小,必须马上实施产道侧切。”
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闵向航表情凝重地签完同意书後,郑重地对助产士说道:“拜托你了。”
助产士坚定地点点头,一手拿起医用剪刀,一手按住产道口,干净利索地在厉寒彬的双性雌穴口剪开一道5cm的创口,混杂著鲜血的羊水顷刻染红了洁白的消毒灭菌手套,助产士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平静地指挥产夫:“厉先生,双脚用力蹬在脚踏板上,两腿分开最大,左手握紧产床把手,宫缩再来时,深吸一口长气然後慢慢向下用力。。。。。”
“呼──嗯哈──”厉寒彬毕竟已经生过一次孩子,没花多长时间,一个圆溜溜的小胎头便探出了松弛大开的产道。
“厉先生,孩子的头已经出来了,你再加把劲,马上就好了。”助产士一面用负压吸引器清理新生儿的口鼻,一面催促产夫再接再砺。
厉寒彬清晰地感受到下体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刺痛,可他顾不了那麽多,此时此刻的他只想著尽快把孩子生下来,再度痛苦地弓起身子,竭尽全力向下挤压腹部,随著一声虚脱的嘶喊,撕心裂肺的掏空感顿时弥漫了闵向航的全身,那个折磨他九个多月的小东西终於脱离了母体。
“呜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