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当久了班主任,老刘叫学生的时候,总喜欢把姓去掉。或许他是想拉进和学生之间的距离,但他这种叫法许沐葵三年了还是不习惯。
太诡异了,几乎没人这样叫她。
手里的试卷都快攥皱了,许沐葵才忍住了去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的冲动。她想了想,老实回答:“跑题了。”
“是写作文的时候时间不够吗?”
“不是,”许沐葵的余光扫过试卷上的作文题目,“就是写的不好。”
作文是材料作文的题型,内容是一则社会新闻。这种类型的作文,只要主题中心伟光正,基本上都不会跑题。
然而许沐葵却跑到了十万八千里,她这点分数,基本上有五分还是卷面分。
“这题目里写着作者和家人走失,长大后寻根,你从哪个方面都可以写,你是怎么想到写童话故事的。”老刘是觉得许沐葵在写作上有天赋,才会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写的很好,但不适合考试你知道吗?”
许沐葵扣着试卷的边缘,没有反驳也没有说话,她背对着教室。从那个方向飘过来的朗朗书声到了这里其实很小,她靠着分辨那些人在读的是哪一篇课文来放空自己昏沉的思绪。
她那天写作文的时候时间很充足,足够她分析题型,考虑出最适合的内容。但是写到最后,她才猛然发现与自己本该写的背道而驰。
老刘看她耷拉着个脑袋,他了解她的家庭背景,也不好意思多说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身为学生要做的就是违背自我意愿去应试,还好只是模拟考,在高考前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
“你这个成绩,冲个普本还是有希望的,还有三十多天,咬咬牙,坚持住...”
巨大的玻璃炸裂声从老刘身后传来,他以为是自己放在旁边的杯子碎了,猛地转身退开,然而菊花和枸杞安然无恙的漂浮在杯口。
又是一声巨响,从校长办公室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