峋,皮肉绽破的双手锁住他,把薄如蝉翼的灵丝架在他脖子上,干着杀人的勾当却一脸不知所谓的邹娥皇,认真地对何春生说。
在她那双无论何时看都觉得蔫蔫的黑瞳深处,冒出了蕤蕤火光。
“我是个剑修。”
当一个蓬莱的修士,向旁人这般宣誓自己是一个剑修,而不是修剑的,大约也就说明了,她非剑不可。
非剑不能。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该学会放弃呢。
藏在树荫下的容有衡在此刻终于微微笑了。
他想,如果这个人连灵根都没有,却执意还要踏上这场求仙之路,并且甘愿守着一把籍籍无名的剑五千年,忍受着旁人肆意的嘲笑而不改其路...
那你要对这样的人说什么呢,你还能对这样的人说什么。
夸赞或贬低,都不能磨其心志。
劝戒与教导,都只是多管闲事。
——或许连邹娥皇自己都忘了,她修仙五千年来,遇到过最大的挫折,从不是拔不出剑。
而是在一开始,她只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
所以如果要放弃,那她在一开始就该放弃。
可是偏偏,这个旁人总说废物累赘的姑娘,坚持了下来。
她是如此赤诚地背着身后的一把裹着厚布的剑。
我心应我,万死不辞。
求仙之道,剩者为王。
须知这大道路上千难万难,抵不过一颗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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