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一个小时的飞行,经过白天和黑夜的轮流洗礼,下飞机时,沈文都有要吐的感觉了。佛罗伦萨并不冷,机场还有人接送。仔细一看,沈文就笑了出来。是自己以前教过的学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桃李满天下了。可是累的已经没有了欣喜的感觉,只想回宾馆休息。旁边陈寅恪跃跃欲试,他早就想去看看但丁的故乡,等都等不及。于是他们一半的人去宾馆,一半去乌菲齐美术馆。沈文不是第一次出国,却第一次感觉没什么意思。回到宾馆已经累得要死,不懂意大利语,仿佛就像小孩子一样。
躺在床上,却怎么也闭不上眼睛。翻开手机来看,竟看到一条短信。沈文盯着屏幕看了许久,也不敢打开。
如果不是他,那该多失落。
直到手机基本没电,他才打开看。果然不是他。这么久的等待,好像能隐瞒心里的不甘。沈文望着天花板,只觉得眼神很空洞,不知道看哪里,一会儿就朦胧了,扩散了。
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可不好。沈文终于慢慢的入睡了。
这一觉竟睡到了第二日凌晨,连晚饭都没吃。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头都开始疼,估计了一下,竟然睡了十个小时。看旁边陈寅恪仍然熟睡,呼吸声也很轻柔很均匀。
很多次这样的早上,沈文经常趴在窗台,望着刘纥从他面前匆匆走过。刘纥身影孤立而冷漠,让他想起了那个阳光,溃烂的夏天。他愿用一生守护的人,抬头,就能发现他正在看他么?
可是一次都没有,刘纥一次都没有回头。
阳光正慢慢的流进来。
这个冬天快要过去了。
黎明的天空是一种苍白而无力的颜色,曾经,就这样望着四周的黑暗,开始了昼夜颠倒的日子。
发呆持续两个小时,而沈文并没有写些什么。他不好意思打搅陈寅恪睡觉,只是坐在那里,像雕像一般。直到天空完全变成了蓝色,旁边的人才醒来,睡眼惺忪的整理自己,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梦游一般。
等真正却清醒了,陈寅恪才冲着沈文笑眯眯的说昨天的趣事。半是应付的笑,其实一点笑意都没有。
这日的行程满满,思儒大学年老的教授都没来参加,这次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教授,自然累一点。沈文精神一直不是很好,他开始后悔刘纥走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开口挽留。很多时候即使知道挽留没有用,还是想努力一下,表示自己并不开心。
真的是很寂寞。
一直争着帮别人拿东西,到最后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