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到颊旁,靠着自己的体温令自己安心。这动作让我想起了秀朗,我不知道睡姿这种事也是会遗传的,总之看到的瞬间,什么该想起的、不该想起的,全都涌上了心来。
秀朗也喜欢把手压在脸颊下睡,隔天手麻得连我都抱不动,还会哀哀叫个没完。后来我就说你来枕我好了,我血液循环慢,麻不了我,但秀朗枕了一会儿就嫌我的手冷,不够暖他的颊,到头来宁可找个小枕头窝。
是啊,我一向够冷,冷到就连分手的时候,我也一滴眼泪没在他面前掉。
我其实真不怪他跟我分手,应该说他和我分手这件事本身,我完全可以理解。
那是二选一的问题,而放在天坪另一端的代价太沉重:家产、家庭、父亲、妻子、工作、未来的社会地位和人生。而天坪这一端,只有一个小小的吴正桓,胜负太明确了。
我不能理解的只有他分手时跟我说的话,他只跟我说了一句话。
他握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身后站着爱文,然后开口。
“就是这样了,恒恒。”
之后他就放开了我的手,到前几天抱我大腿以前,再也没有碰过我。
我想问他:就是这样了,就是怎么样?我们十九岁相识,认识七年、交往六年,换得就是你一句“就是这样了”?那些无数的宠溺、无数甜言蜜语,每一个令我刻骨铭心的吻、每一个让我辗转难眠的夜,只浓缩在五个字里头便够了?
就是这样了。阿郎,你告诉我,那到底是怎样了?
我看着立树枕着手背的睡容,悄悄伸出手,挪开了他的小手,取而代之自己的大掌。
立树没有惊醒。他用他的小手捏着我的掌缘,迷迷糊糊地蹭了两下,似乎满意这样的体温,就这样用脸颊压着我的掌心,睡着了。
***
我说要带立树回去找爸爸时,他的反应异常平静。
我本来以为他会很雀跃很开心,终于可以和他那个笨蛋爸爸团聚,摆脱我这个刻薄粗鲁的陌生男人。但是他只是一如往常地看着我,跟着便转过身,拿起他随身背的那个紫色小背包,又默默跟在我身后。
我其实很想知道秀朗是怎么养这小孩的,基本上一个连自己都养不好的大人,我还满同情他家小孩的。
我想到以秀朗这种滥情的个性,一定常带着玩具车玩具飞机之类的去探望立树,一进门情妇就会抱住他,说:『阿郎,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啦,你看立树都会叫爸爸了。』
然后秀朗就会笑着摸摸立树的头,『树树啊,你好不好啊?抱歉啊,把拔最近实在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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