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秀仰搞不好还会跟我道歉:『对不起,我竟不知你爱我儿子如此之深。』
但是没有。我醒来的时候人在消防队的医务室,被放在一张简单的病床上。
一个四五十岁看起来快退休的队员看我醒来,就对我破口大骂,问我年纪轻轻跳什么河、给人添了多少麻烦知不知道之类的话,然后开给我一张两千块的罚单,要我回家。我想他是要激励我,为了缴那两千块罚单勇敢地活下去。
从头到尾秀朗都不知道这件事,他和爱文在马尔济斯的小岛上渡蜜月。这件事也没有传进林家的耳里,纯粹是我一个人的独角闹剧。
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那些轰轰烈烈的情情爱爱,终究都只是戏在做。人生其实很乏味,爱情也是。
不论你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呐喊尖叫、再怎么刨心刺骨,没有救的事情就是没有救了,痛苦是你自己要自虐,没有任何人会同情你。
很不巧,我就是世上最精通自虐学的人种。
我本来想那杯咖啡搞不好会让我毁容,这样秀朗至少会觉得心疼。但是除了在靠近发线的地方留下一枚微不可见的疤,什么痕迹也没留下。
就和我与秀朗那段感情一样。
这回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的床上。
之所会知道,是因为以前身体不好,经常因为各种原因虚弱昏迷,有时和秀朗做那档事做到一半,就不醒人事也是有的。林家有自己指定的特设医院,就在公司楼下转角,因此每次我昏倒,秀朗总会亲自送我到那里。
每次睁开眼,都可以看到熟悉的洞洞天花板,咖啡色棉絮从洞洞里掉出来,意识模糊时看起来像是染了咖啡的星空。最近医院不知为何都用这种建材,看着令人乏味极了。
我动了一下,才发现右手被什么东西牵制住。这个我也很熟悉,我以前血糖不足,又胃寒吃不下东西,搞到最后都得定时来医院施打葡萄糖液。点滴刺进血管里的感觉我一开始很怕,但秀朗总在后头抱着我,让我觉得可以忍耐下去。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下意识地寻找某个身影。但来不及看得更多,就听见有人叫我。
“亲爱的正桓!”
我茫然地把视线递向床尾,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杂货店老板。老板看见我醒来,似乎相当高兴,甩着他的莲步跳到我身边,搂住我头颈说:
“太好啦,你总算醒来啦,小立树和我都好担心你哟。”
我痴呆了一阵子,果然我的身体不同以往,以前昏倒后醒过来,都还有一阵子晕眩,四肢软绵绵的。现在我可以清楚看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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