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和他重逢,总觉得他多了种难以言喻的魄力。不是说给人压迫感,秀朗本质上还是轻浮得令人生气,而是他看我的时候,彷佛一举手一投足,每一句话、每一个亲密的动作,都带着情欲以外的其他动机。
这让我不敢去多想,我宁可相信秀朗还是当年那个阿郎。为了我的一点示好曲意奉承,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搂着我像孩子一样欣喜若狂。
我把三十万寄回仰德,但隔天就收到了原封不动的退件,原因是查无此人。
我实在没有办法,想说既然如此,把那三十万捐给幼稚园好了,撇去其他不谈,我倒是很敬佩杨昭商对教育的热忱,这笔钱用在那里,也总比还回去给秀朗花天酒地好。
立树最近倒是安静许多,我注意到我去幼稚园接他时,他常常什么话都不说。刚进幼稚园那礼拜,他沿路都抓着我讲些学校里的事,从厕所的陈设,讲到图书室里的每本书,到营养午餐的菜色,听到我都觉得不耐烦了。
我想大概是小孩子都有个新鲜期,只是新鲜期过了而已,也没太去在意。
但有天我在办公室里,准备要去包案的地点时,却接到了杨昭商的来电。
接到他的电话令我有点惊讶,我最近刻意地躲他,就连去接立树时,也和他说不上三句话。
他似乎也感觉到我的刻意疏远,最近和我保持了距离,和立树也不再那么过分亲腻,我想他大概觉得好心被雷亲,但我没有办法,让杨昭商早点看透我的无情无义,对他也有好处。
“正桓?”他确认了一下,大概是我没有回话,他又叫:“是吴先生吗?”
“嗯,是我。”我这才开口。
“吴先生,你现在有办法来幼稚园这里一趟吗?”
我愣了愣,随即醒悟到杨昭商话中的意义:“立树吗?立树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立树和另一个小朋友打架了。”
“打架?”
杨昭商似乎吐了口气。
“嗯,下午在操场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带班的老师看到时,他和另一个男生已经打成一团了,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分开。”
“立树怎么样了?立树有事没有?”我忙问。
杨昭商的语气似乎放松了些,“没什么大碍,倒是对方被立树打得鼻青脸肿的,这孩子,平常看起来文雅文雅的,真打起架来凶狠得跟什么似的。他身上也有挂彩,不过不严重,我已经先替他上药了。”
我感觉他又恢复对朋友说话的语气,而不是对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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