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仪狄邀沈季安来家里吃饭。他给餐桌上添了一支红酒,又送仪狄一盒玫瑰,每一样都让殷泽皱眉。
殷泽不喝酒,只坐在一旁看两人闲聊对饮,心口衔着根绷紧的弦。沈季安第三次给仪狄斟酒时,这根弦“啪”地断了。他握住仪狄手腕,满心不悦,hAnzHU她腕骨的掌却极温柔。
“不要喝。”他晃着睫毛,声音低低的。
仪狄不解,弦月似的眉微挑。他便凑近些,声音更低了:“你不能喝的。”
他倾下身来,是一个俯耳的姿势,一双眼由是至下而上、湛清如水地望着她。仪狄不明白,他何必在下流地威胁她把孩子做掉之后,又露出这样多余的温柔。
“那你替我喝啊。”将纤细的杯子放进殷泽手心,她支着下颌,惯常妩媚的眼凉且淡。
其实殷泽是不懂。他不知道过量饮酒是只伤害胎儿还是也会伤害母T。但此刻仪狄的目光碎冰般慢慢化在他皮肤上,他忽地就明白这样的担心原来不必要,因为这个胎儿明天就要从仪狄身T里拿出来,她喝多少都没什么重要。
他喝不了酒,更怕仪狄递过来的酒。不只因为那杯送给他此生最甜蜜噩梦的Martini,还因为那瓶让高群送命的活灵魂。鲜花、红酒,他、仪狄和沈季安,此情此景,与高群遇害那晚如出一辙。
杯脚是透明而纤细的,殷泽捏在指间摩挲,那份脆弱与冰凉便紧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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