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要什么东西府里都有,没想到这宅子里连风寒药都不曾备着。这里是江家在外面的一处宅子,给江家在外面上工的几十号工仆所住。虽都是给江家做活的,这里的人却连迈进江家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月皊红着眼圈无助转身,不知道怎么办好。宅子里没有药,想吃药就得出去买。可是她从江家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也不准带,半文钱也没有。
曾经一日花销抵得过穷苦人家一年生活,今日因几个买风寒药的铜板束手无策。月皊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为花彤心焦着。从江家出来的时候,她身边原本的婆子、侍女们要么被发卖了要么被撵去了远僻的庄子。只花彤一个,跟着她进过牢子、去过教坊,如今病了。她总不能让区区风寒夺了花彤的性命……
小厮盯着月皊转身的背影,眼前还是月皊那双蒙着雾气的眼睛。
“三娘子!”小厮咬了咬牙,从木梯跳下来,将手里的红灯笼放在一边,在袖中掏了又掏,拿出七八枚铜钱,忍痛塞给月皊。
月皊抬起眼睛,惊讶地望着他。
“三娘子,小的不能帮您买,这宅子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活计,估计都不能帮您跑这个腿儿。您出了西门一直往前走,就能看见药铺了。”
既是走不开帮不了这个忙,也是不敢帮这个忙。
言罢,小厮不敢直视三娘子逐渐灿朗起来的眸子,转身拎着灯笼快速爬上木梯去更换。
月皊怔怔立在原地,唇畔已不自觉抿了笑。她仰头望着换上的崭新灯笼,认真道了谢。
小厮胡乱点头,没敢回头。
破旧的灯笼换成了新的,在风中红得艳丽张扬。其上的“江”字,既温情又遥远。
月皊仰着脸时,是一张皎皎笑靥,低下头时却掉下一滴泪。忍了许久的泪珠儿落在掌中的铜钱上。
她以前从不碰钱银之物,嫌经过多人之手——脏得很。如今捧着不知名小厮赠与的几枚铜钱,当若至宝。
月皊无声侧过身行了谢礼。离开前,她再次抬头望了眼檐下的灯笼,后知后觉为何要更换,原来今天是冬至。
小厮坐在木梯上,回头望着月皊离去的背影,唏嘘一叹。
江家这位三娘子,整个长安谁人不知她曾经的奢贵?皇家子孙的爵位还要袭一辈降一级,可江家的爵位却是祖帝特允的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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