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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再不会有人从雕花屏后婀娜走来,帮他垂腿捏肩。
李漳推动椅子再往后挪一挪,更靠近窗口吹吹夜风散酒闷。他目光随意一瞥,看见挨着舫壁的一排木柜缝隙里有一只河灯,他那只不知时被遗落在那儿的河灯捡起来。
若还完,他当会帮她放进水。可惜这只河灯落在柜子的缝隙,已经变形。
“可惜。”
李漳捏着这只被压坏的河灯看一会儿,又随手它拆。一个的硬纸片忽然从层叠的河灯掉下来。
李漳弯腰去拾,指腹捻着硬纸片翻过来。
方方正正的纸片上,秀丽的字迹写着两个字——朝鸿。
朝鸿——朝阳下翔的鸿雁。朝鸿,这是李漳的字。
李漳捏着纸片,长久地凝视着上面那秀丽柔和的字迹。他又忽然起身,快步走下画舫,沿着来路往回走,直到到微生默放河灯的地方。
一盏盏河灯随着水流往玉澜下游去,早已远离河边。李漳一步一步,缓慢走进水,直到水面及腰,他在圆月的倒影里终于捡到一只河灯。
李漳河灯拆,然在里面看见同写着他字的纸片。他再往前走,又捡起几只河灯一一拆,每一只河灯里写下的字,都是他。
李漳忽然想到很久以前的一日。他离娘的长发一圈一圈绕在指上把玩,带着几分酒后的微醺,问她:“救你不过举手之劳,怎么就惹得你一往情深?离娘,你用情太重,我李漳可承不起。”
“殿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可又怎么会仅仅因为相救之恩。”
“比如?”他问。
“殿下是雄鹰,是鸿鹄,心有抱负,有大志。如此的殿下,怎不让人心动。”眉目传情的美人,眼里有一汪潋滟春水,比月下摇曳的月光还要动人。
李漳长指收拢,握紧安静躺在掌写着他字的纸片。远处的河灯已湿透。他望着那些远去的沉浮河灯,第一次不确让她离开是不是真的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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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与江厌辞彻夜未归,以江厌辞的外衣为铺,相拥歇在月下。天光大亮,朝阳的柔光洒落在两个人身上,江厌辞先睁开眼睛,垂目望向深眠在他怀里的人。
片刻之后,他移开目光仰望向头顶晨曦散散的发白天幕,偶尔有飞鸟无声掠过。他一动不动,等着月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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