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他肯定会卷入很多是非。吐谷浑来使说过他们国主十分爱听击筑,可惜本国内无人擅长,她在给虎牙安排去处时便想到了这里。
在乐舞不盛的晋国,伶人只是玩物,去了爱好歌舞的吐谷浑,他们至少还能算个艺人。
虎牙一定和她一样,并不在乎在哪里,只要能活下去,能活得好就行。只有当初在死亡边沿挣扎过的人才能看淡其他,眼里只有存活。
她忽然想起那颗牙,当时是悲伤,现在想想就觉得傻气了。
算了,回头还是刨出来吧。
沐白从流云轩离开后,谢冉就对着窗户默默站着,半天没动一下。
他并没有做错,半点也没有。当初幼年好友前来探望他,不知怎么得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居然转头就出去散播,多亏谢铭光及早发现才杜绝了后患。
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不能相信,有把柄就该尽早斩草除根。
八年前的荆州根本就是人间炼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谢殊既然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岂能心慈手软?整个谢家都还要靠他,他自己也还要靠他!
“怎么伯父偏偏就选了你。”他紧紧握着窗框:“难道我押错人了?”
待到下次休沐,谢殊支开沐白,又溜达去了地坛。
丞相来一次可能是一时兴起,来多了就奇怪了。药圃里的宫人发现丞相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在同一个地方,而那地方居然是特地僻出来试着培育肉苁蓉的,顿时心思就微妙了。
“肉苁蓉不是壮阳补肾的吗?”
“好男风也要壮阳?我还以为丞相那样的,是下面那个呢。”
“作死!丞相身居高位,岂能在下面!”
“诶?说得也有道理。”
谢殊出了地坛,忽然瞧见有人跨马而来,月白胡服,英气勃发,不是卫屹之是谁。
左右无人,他打马上前,俯身笑道:“如意脸色好了许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