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似乎突然怒气全退,好言对灰狼道:“算了。你去给我叫奉明过来。”
灰狼一怔,没想到司马兰廷居然这么好说话,他疑惑着站起来,喏喏应道:“谢殿下,我这就去。”
“不用了,现在叫明叔已经晚了。”
幽黑的大门外,一抹廊下的灯火透过门廊斜照进房里。司马兰廷、灰狼齐齐看向门边,岐盛脸上挂着笑容慢慢走进来。那笑容却有说不出的苦涩意味。
司马兰廷完全冷静了,盯着他血迹斑斑的衣服语气清淡地说道:“这次你扮得很好,我完全没有看出破绽。”
“他从石府出来慌乱无神,我乘机制伏了他。我观察他有一段时间了,知道他对绿珠心思特殊,这点想来兰廷也是一直知道的。”歧盛脸上的表情很淡,和他从前在司马兰廷眼皮底成功做假后的喜悦完全不同。
蒲衣公子从来都是倜傥飘逸的,他惊才羡艳,他眉飞入鬓,令人欣然的气态总是洋溢于笑容眼波间。但此刻,蒲衣公子的发绺微乱着覆在额上,眼角含辛悲带,脸色不见丝毫喜悦只有隐隐的消沉。
这消沉却不知道是因为司马兰廷还是因为他自己。
“是,我先入为主了。所以没发现不对的地方。”他当然知道奉勇的心思,否则也不会毫无怀疑。
像平常一样,两个人之间似乎只是平和地交流检讨着。但随着歧盛的缓缓走近,那表面的平和却分明夹带了一触即发的焦躁不安。
灰狼闪身挡在歧盛和司马兰廷中间,像一座山似的,稳稳地杵在歧盛面前。
也许,他对歧盛的特殊感情让他下不去手去做任何伤害他的事,但他始终记得自己是齐王府的家奴,他是司马兰廷的护卫,从小到大他活着的意义只有一个:守卫司马兰廷。
岐盛只看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帘,淡淡的说:“三弟信我么?”
灰狼怔住了,岐盛虽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可他却看到了岐盛眼里没有流出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化作了心头的朱砂。那是垂死动物的眼神,却绝望得没有哀伤。
他竟然如此绝望。
他知道岐盛对司马兰廷的感情,就像自己对岐盛的,爱无尽绝毫无希望。秋云一般的背影,永远高渺。他永攀不及。
他不会伤害岐盛,就像岐盛不会伤害司马兰廷,这一点他从心里笃定。于是,他犹豫了。不光是因为他对岐盛的信任,还因为他对司马兰廷的信任。司马兰廷很强大,强大到其实不需要护卫挡在他敌人面前。况且,岐盛能算敌人吗?
对于灰狼的迟疑,司马兰廷眼光暗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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