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于谢风闲对待他的态度,却也从未拒绝过这些好意,这一切是如此自然,如同他们之间本应如此。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萧日影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晨光,薄而坚硬的唇微微抿起,拎起长枪,推门而出。
谢风闲从梦中惊醒。
他挣扎着坐起身,一抬头便看见噩梦里出现的那个人提着一柄枪,转过屏风,沉着脸,一步快过一步向他逼近。
谢风闲搭在被面上的一只手猛地握成拳,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和缓下来:“无妨。”
萧日影在床榻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沉默着看着他,却并无动作。
谢风闲睁开眼,缓慢地摆了摆手,像是累极,又道一声:“无妨。”
萧日影站在帷幔前,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转身走了。
谢风闲竟松了一口气。
梦里萧日影提着手上银枪,狠狠地刺入父亲的胸膛。
有血,蜿蜒地滴淌下来。
他捂住脸,甩了甩头。
眼中似乎还残留着刺目的殷红,他一把掀开薄被,踉跄着起身,将置在床边铜盆内的凉水捧出,狠狠地朝脸上拍打。
从衾被里带出的残留在身上的一点余温就这样被晨间冰冷寒凉的水拍散了,连同着一起褪去的,还有梦里那些殷红。
谢风闲似乎精神了些,这才拿起外衣一件件披上。
在他的身后,没有回头看的地方,萧日影倚在屏风边,手里拎着一只水壶。
壶嘴兀自冒着些热气,在穿过屏风的晨光里冉冉升起。
萧日影看着他取冷水拍了脸又拿起外衣,双眸深邃,看不出分毫情绪,沉默着,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谢风闲穿戴完毕从里间走出,一抬头,看见窗外萧日影在杏花树下舞枪。
他缓缓地走近,窗外那柄长枪大开大阖,破空有声,枪尖舞动着开出银光簇簇,宛若雪地白梅,游龙惊凤。
杏花被劲风一激,争相飘落,正要触地时却又被枪尖带着在半空中回舞飘旋。
阳光落在这杏花,银枪与舞枪的人身上,衬得树下这人英俊无俦。
举世无双。
谢风闲忽地有些恍惚,彼时还未离家,他拜访萧府,也曾远远地瞧见过还是少年的萧日影舞枪。
一柄木枪在他手上舞得虎虎生风,少年舞得专注,不曾发现他。他便在廊间朱漆栏杆上坐下,静静地看。
又仿佛还是那个时候,他坐在长长的回廊下,等待着舞枪的少年,午后的风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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