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股一小股流下,濡湿了他满手。他机械地拔出插在萧日影身体里的枪头,那长枪似乎牢牢地钉着他的身体,于是他猛地用力,然后听见了轻微的,噗地一声。他忽然间觉得有什么捆住自己的枷锁断裂了,他再也不必背负血海深仇,再也不必从噩梦中惊醒,再也……没有什么留恋了。
一滴鲜血擦着他的脸颊喷溅而出,灼热地像是沾着皮肤便能化去骨血的毒药,空气里到处都是一股浓郁而粘稠的血腥气,是萧日影身上的气味,是他手上的气味,他忽然觉得晕眩,仿佛天地都在猛烈旋转,他站不太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再也握不住那柄长枪。
“哐当”一声。
一阵锐痛袭上萧日影的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开裂落下,胸前的那个孔洞像是堤坝上的一个缺口,滔天洪水从这个孔洞中喷薄而出,裹挟着巨大的疼痛与悲哀。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颤抖地呼唤道:“谢风闲——!”
再无声息。
据说痛到最深的时候,是没有眼泪的。
谢风闲看见男人半跪在地上,他缓缓地走上前,拥住了他的头,说:“父亲的仇,我报啦……我去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
那张画着一树杏花,树下一个舞枪人的画从案上缓缓地飘落了下来,鲜血染湿了树旁的字,“欲问花枝与杯酒”下面的那句是:故人何得不同来。
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
【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唐·司空图,之前我一直记成了“欲取”捂脸。对比原诗,果然还是“问”字更精妙凝练一些XD
其实这章本来没有想写H啦,只是想写小谢醉酒吐心声,醒悟自己其实爱着萧哥而已,然后……额,然后它就变成了这样。
就像之前写的一样,小谢爹的死是横亘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马里亚纳海沟,小谢跨不过去,他心里始终有这么一道砍,恨萧哥杀了他爹,却更恨自己喜欢上了杀父仇人……OTL
这章的作用就是……哼哼哈嘿,来跟我一起挥舞铲子与板砖填沟吧!!血海深仇什么的,最讨厌了。
谢风闲的唇湿润而柔软,带着些微暖意。
这双唇只贴在男人唇上一刻就被分开了,一只宽大而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他的肩。
萧日影将谢风闲推开寸许,望着他的眼睛,道:“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谢风闲睁大眼睛,伸出手指在萧日影脸上划了一个圈,似乎在努力辨识着他是谁,片刻后,他喃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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