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脸色却似被山风吹久了般微微泛红,闷声道:“不什么。”
萧日影凑得愈发近,低声道:“无妨什么?”
忽地耳上一阵濡湿,谢风闲哆嗦了一下,发觉萧日影竟轻轻咬着他的耳朵,牙齿在他耳上辗转,热烫的舌尖扫过他的耳垂,酥麻感唰地漫过半边身子。他低喘了一声,轻喝道:“安分点!”
萧日影低低一笑。低沉的笑声在谢风闲耳畔响起,顺着耳道,唰地窜上他的脊柱。
“你说如何无妨,我便不闹了。”
谢风闲睇了他一眼,忍不住骂道:“无耻……”脸颊又涨红了些,瞥见萧日影唇边笑容,却是呆了一呆,半晌才轻声道:“心甘情愿。”
因为这个人是萧日影,所以无论前方等待的究竟是怎样的未来,都心甘情愿绝不不悔。
山风猛地吹过来,谢风闲散在背后的头发扬了起来,飘在空里。
萧日影低头在他耳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见了那句话,四个字——心甘情愿。
原本是飘在半空里的人,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却也无牵无挂,潇洒自如,现在却被他抓住了,被他牢牢地绑在身边,对他说,心甘情愿。
因为这个人是他,是萧日影。
胸中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酸涩感,萧日影望着谢风闲的眼睛,抬起手,替他拢顺耳边的散发,道:“其实当年……”
王焊作乱那一天,长安城西的金城坊火光冲天,萧日影本在巡逻,望见火光后急速赶至,却见刑縡与杨国忠两方人马缠斗在一起,混乱中有人递给他一封信,称是王鉷身上落下来的。
萧日影持着信觉得略有不妥,不待想清,杨国忠却已驱马至他身边,眯眼道:萧将军莫不是想藏匿叛贼之物?
萧日影轻轻一笑,将信掷了出去。
……若当初没有将信件交出,或许今日一切都会不同。
谢风闲不知他心中所想,侧过头来看他,道:“当年如何?”
萧日影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谢风闲看着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恨意,却在提及当年时,仍旧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一下。
萧日影忽然发现已经什么都不必再讲。
没有递出又如何?当年发生的一切不可能重来一遍。谢风闲的父亲也不可能死而复生。
这是谢风闲一生都难以忘却的伤口。
终将一生都带着疼痛。
然而这个人,却在他递出那封信,做了那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后,最终也还是跨过那一级天堑一般的石阶,迈出那一个步子,心甘情愿陪他走这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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