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重高举长刀,一字一顿高声道:“夏朝的军兵全给我听好!我们都一样——有阿爸、有阿母,有婆娘和孩子在家日日盼着我们回敖帐!哪个今日死在这里,就是对不起他们!哪个今日若活着冲出这儿,年头里就赏他军饷100两。”将士们可生的意念被点燃,夏军中暴喝起,“听大将军的!杀光他奶奶的凉狗!”
赫连重扬手一挥,众将策马而驰,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悲壮,战马们昂首长嘶,哀切的嘶鸣刺破云霄。
血色之月高悬,面露狰狞。
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叠卧在一起,月色照在张张僵死的脸上,死前一瞬间的表情还定格在那里,是愤怒、是不信、是恐惧……
力竭的身躯越来越感觉背部火烧得疼痛,一支黑色箭羽插在赫连重身后,血顺着刺入的箭头流下。激战仍在持续,恍惚间一骑黑色骏马迎面驰来,金色战衣包裹住来人硕长的身形,男人的手指已然扣住拉满弓的弦,利箭意欲穿透赫连重的心脏。
赫连重持盾欲挡住箭势,却已不及。
箭放出时的刹那,赫连重错觉对方似乎有所停顿,箭势径直射向自己却已失了准头,虽疾风般飞驰却未中要害,箭头深深埋入赫连重肩胛。
来人见状也不相逼,犹豫片刻后反而紧了紧缰绳背驰而走,黑骏嘶叫着仰头,健壮的后腿一蹬,带着背上射手消失在黑阵中。金甲转身一瞬,赫连重恍若在时间闲置的那刻,看见了一抹熟稔的清亮。
赫连重压下伤痛,策马追寻那身金甲,急驰几步,数丈外是凉军3000骑兵,齐刷刷排成一列黑阵,战马前蹄击地溅起淤泥,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冲战。
“上!”凉军内一声号令,千人战骑疾冲而来。
左右两侧的凉兵有合围之势,欲将夏中军围堵成瓮中之鳖,歼杀至尽。
此时,北面又一股骑兵涌上,是夏军左将布拉衣带来的增援,战场上再次形成混杀,已不再是一边倒的情势。
“赫连大将军,这里就交给我!”布拉衣率领左军,火速稳住了战局。
喊杀声不绝于耳,以骇浪之势推着前锋骑兵朝凉军而去,助得夏中军暂时脱困。
疲惫不会偏袒任何人,阿布鲁提刀的手臂沉重的只能感受到刀的重量,身旁不时补上的凉兵却不知倦怠,手中的长矛铁盾或刺或挡,不满只戳入阿布鲁的甲衣,更要割破他干涩的喉头。
“阿布鲁将军,你给我闪开!”齐卡洛大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