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很难切开雪狼厚实的皮毛,两军孰强孰弱立竿见影,凌兵们绝望而麻木地挥舞着兵器,仅以将军和野人族长的神力慰藉自己还有希望。
确实,也只有祁融祁路和大叔还在削减着狼群的战力,特别是大叔。他一个人跑到离大家十丈之外,深陷狼群以巨镰割草之势击杀不息。甚至连祁路都有些吃不消的时候,他爹的吼声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渐响的趋势,这令祁路隐隐发觉不对劲。
这种不安逐渐浓郁,他挥开雪狼纵身跳到崖壁上,向他爹的方向匆匆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浑身冰凉。
他爹的胸膛正中插着一块削尖了的石头,血已把面前的虎皮染成鲜红。他双目无神,红泪满面,口溢鲜血,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快得连他都叹为观止。
祁路不由自主红了眼圈。这场景太过熟悉,他爹分明是自尽到一半,听到他的呼声赶来救助。
祁融大声呼喊着他,险险劈掉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的雪狼。祁路一眨不眨盯着那个方向,眼睁睁看着他爹咆哮冲天,与周围方圆三丈的巨狼一齐炸为了血沫。
眼角溅过一滴带有余温的血,缀在祁路苍白的脸上好像血泪一般。为求生存的野人族何罪之有?他不仅亲手终结了他的同类,还没让最后一位至亲血亲安息。
祁路的心刹那崩塌,与他五岁时看着娘亲松开握着他的手时一样。他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动不动,眼角却滚出一滴泪水冲淡了至亲之血。干疆剑太重了,从手心滑落的一刻他松了口气,忽然觉得这般回归说不定是野人族最好的宿命。
起于圣山,终于圣兽。谁敢不承认他是野人族的一员?兜兜转转一圈,他还是回来了,因为他的根在这里。
他闭上眼,释然地勾起一抹淡淡微笑。
几乎能闻到来自狼口的腥臭味时,祁路的手突然被握住用力一扯。他收势不住扎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抬起头正对上祁融气得狰狞的脸。胸口猛地遭到一击,这感觉实在久违,祁路被打得向后倒去,险些吐出一口血,又立马被人重新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这个……欠操的小畜生!”祁融的声线带着颤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祁路怔忡一阵,怎么也挣脱不开。这样背对狼群的姿势甚是危险,祁融自己也不要命了,只顾搂紧祁路在他耳边喝道:“在我想到怎么弥补你之前,不许逃跑!”
他突然往前扑了一下,踉跄着勉强站稳。背部被狼爪扫到,连皮带肉被剐下一大条,疼得脸色惨白不似人样。
祁路一拳击爆狼头,心疼得也跟被剐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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