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越发勾人心魄。
欢场无情,如今是众星捧月,谁晓得何时就被人弃若残花败柳,叶袭雪不会甘心,竹吟也不会甘心,一个是旧人哭,一个是新人愁。问苍天,如何才能有个长久之计?
远目凝望,眉头深锁,竹吟轻叹,我这一生,何时才能卸下这身红妆……
“你回不去了……”
意味深长的一句,竹吟回头,对上身后眉目中透着世故的女人。泊烟,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逼我走上这条路?
泊烟依旧是笑,笑到最后花枝乱颤,不辩真假。
“吟儿,不要怪我,你可知,惟有身为女人,你才有权利放下仇恨……”
竹吟低头,水影星色,满天漫江,船头随风摇弋的红纸灯笼,暗边的腐草流萤,这斑斓世界就是他现在的一切。恩客是天,色相为本,买卖仁义。泊烟要他以这样的生活来淡忘前尘。
他想起当日父亲大宴群客,一干美人所吟唱的那首《后庭花》……娇奢淫逸,风流快活,却是过眼云烟。如今他们都身在何处呢?恐怕早就灰飞湮灭了吧……
“泊烟……我始终还是一个男子…………”
泊烟闭起眼睛,当初在建康江边救起身着女装的竹吟,精明的她就觉得事有蹊跷,后来御林军四处搜人,恰逢王家变故,她已然猜到七分……
竹吟的舞,举手投足都是恨,愁新教的是行云流水,到了他这就变成刀锋剑影。
愁肠百转,始终挥不去心中的阴霾。他怎么可能放的下,那是他全家的命啊。
竹吟暗中苦笑,当初最轻贱的伶官现在做了他的主子,自己也成了供人取悦的舞姬,不用说报仇,连还他一个男儿身都成了奢望。泊烟,你管的太宽了。
他的身世,在泊烟手中就是一个把柄,泊烟没有拿来威胁他,可是却借此来暗示竹吟留下。这对竹吟来说无非是最残忍的,也是最安全的。但也都不是竹吟想要的……
他曾经也有好几个象泊烟和愁新一样美丽的姐姐,当然若放在以前,他根本不会这样比较。
家被抄的那天,他躲在井里,泡的全身冰凉,直到半夜人散,他才偷偷爬出来,借着月光,才看到井边就是母亲和姐姐的尸首,衣不蔽体,发髻凌乱……夕日夜晚灯火通明的家,如今除了祠堂,到处一片漆黑。供奉的牌位也被人践踏的支离破碎,湿闷的风吹动门窗,四处里都是咯吱咯吱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中格外凄凉。匆忙从冰冷的尸体上扒下一件带血的衣服,换掉自己湿透的。绊踏着亲人的手脚,一步步走出王家引以为傲的桂月庭,可笑这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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