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已写尽了人情冷暖,世道沧桑,全然找不到一个少年该有的单纯。从前只知道受人伺候
,理所当然,从不晓得,伺候一个人,要伺候的服服贴贴竟要下如此大的功夫。
堂堂一个尚书府公子,要过饭,做过伶倌,如今又沦为娈童。若说叶袭雪是被人负了,那竹吟就是被天所负。即如
此……我怎能不恨,怎能就此罢休?
司马睿,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6
此时京城建康内外纷乱,人心不安。
外来的流民延街乞讨,形势颇为壮观。
一行人乘车回到宰相府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围墙边已然有了饿死的人,蝇虫绕体,煞是恶心。
郑世达大怒,管家忙命人将尸体抬走。
竹吟但笑不语,心想,当初我拿着金豆子做弹子打鸟玩,眼里从不曾看到这些连稀饭都喝不到的人,后来做了乞丐
,才知道人间竟有这样的生活……真是天意弄人。
郑世达知道他心中所思,也不便揭穿。只是想到竹吟的父亲,难免感慨。同朝为官,当初皇上的眼中就只看到王家
的好,高官厚禄,封爵进士。百官莫不眼红,最后竟落的如此下场,一怪他一家侍宠而娇,二怪他确实只懂生意经
,不谙为官道。
王导死后,司马睿重用了大巨刘隗和刁协,郑世达虽官拜仆射,但自二人得志,他在皇上面前的信用大不如前。
故朝中分成两派,处处对立。此次他奉命出巡,也是刘隗和刁协暗中捣鬼。现回到京中,竟无一人来访。郑世达心
里大致有数,看来不得将他二人尽快铲除。
心思烦乱的进了府,众人都以疲惫不堪,于是郑世达打发大伙去休息。
而竹吟虽得宠爱,身份特别。但毕竟只是个伶人,照规矩,管家安排进了一个远离主屋的单独偏院里。
此处设施简陋,但穿的用的也算应有尽有。当今天下,除了皇宫,恐怕再也没有地方比的了当年的尚书府,可惜再
风光也是枉然了,且竹吟也算吃过苦的人,锦衣玉食于他来说,早以不具意义,金钱权利,在他眼中更如粪土一般
……
那究竟他要的是什么呢?
可知道,一个人的心中若满是仇恨……那他想要的必然是将对方碎尸万断。
管家走后,竹吟扔下包袱,在屋中踱了一圈,只觉的闷……
独自一人倚在略泛旧色的木窗边,举目四望,已然又是青黄不接的时节了。
昨年翩翩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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