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气息,却带着明显的肃杀。他走上前,同样远远望着湖心亭里的人影,目光蓦然变得柔和:“他听不见的。”
“你说什么?”冷心岩一怔,脱口问道。
东陵陌摇了摇头,语音苦涩:“雪落从胎里就落下了病根,身有宿疾,且……且天生失聪。”他说完,有些黯然得垂下眼睑,似乎在努力抑制心中的苦痛。
冷心岩却是呆住。世间千种万种声象,而那宛然如玉的人,却全然无法感知。纵是琴技超凡入圣,纵是声如珠玉乱泻,于他来说,不过都是虚无。“他……失聪?”此时此刻,冷心岩终于明白了东陵晚之前的疏离,正厅一会,他一直凝然相望,不是无惧他王爷的威严,只是,若是不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对,生来,便什么也听不见。”东陵陌的声音冷硬如冰,他向东陵晚走去,轻轻地把手掌覆上弟弟瘦弱的肩膀,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东陵晚急忙起身,回望了冷心岩一眼,满脸的歉疚。然后便跟着东陵陌走来,向着冷心岩微微躬身行礼:“王爷恕罪,晚不知王爷驾临,怠慢了。”
“玉无瑕,尘不染……”冷心岩喃喃而念,眼前的人影美得令他停滞呼吸,可是刚刚得知的事情,却让他震惊得无法思考,“知逸无踪……东陵晚。”
“嗯?”东陵晚仍是睁着那双不染尘垢的美眸,定定得望向冷心岩,“王爷?”
四目相对,冷心岩仍是落荒而逃。“可,可是,”转向东陵陌,冷心岩心中仍存疑惑,“恕本王失礼,据我所知,失聪之人皆是,皆是……”
“又聋又哑么?”接着冷心岩不忍说出口的话语,东陵晚泠泠一笑,如素莲般缓缓绽放于清波之中,却又繁华了冷心岩的整个心田,“大哥?”
东陵陌和东陵晚是同胞兄弟,似早已心意相通。东陵陌叹了口气,执起弟弟修长苍白的手,将它覆在自己的喉头。然后他别过脸,不让东陵晚看见自己的唇:“共谁之手,飞花满袖,轻语笑流年。”
东陵晚的目光,仍是安宁静谧得落在冷心岩处,他听不见东陵陌说了什么,也看不见那唇瓣的开合,可是由喉头传递向他指尖那薄薄的颤动,却为他描绘了一切。
一刹黯然之后,东陵晚微笑着,缓缓开口,带着叹息:“与卿同心,青梅煮酒,回首越千年。”他收回自己的手,有些窘迫,浅浅的红晕染上那苍白的脸颊,带着意义不明的暧昧,“王爷见笑了。”
“啊,不,不。”冷心岩讷讷开口,眼前的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失了分寸,好似被操控了一般,可他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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