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良种、农器、农学推广不力,致粮少民饥;四是马政废弛,边防不修,士兵饥馁、将官文恬武嬉而无战力;
“五是南方水利河工不修,北方滥砍滥伐而致灾患频仍,生民辗转流徙;六是各省库藏空虚,水旱灾伤视民之死而不能救,致盗贼蜂起;七是纲纪不振,诏令不行,臣工空谈误国;八是宗室累赘,空耗国帑;九是空谈华夷大防,而无一策羁縻众虏,致边患不断。十是宫廷虚大、厂卫横行,致使天下奉一人而民力仍竭也。'”
“吾所言这十条大弊,师傅闻之如何?”
一口气将十条大弊说了出来,朱翊钧自己心里先压上大石头,面上寡寡的,喝了口茶水。
张居正肃容听了,虽然寒风凛冽,仍出了满头大汗。朱翊钧所言时弊,远超其陈六事疏中所言,其中人才、工商、宗室、厂卫诸项,张居正岂能不知?但畏难、畏祖宗家法耳!
他低头想了想,回奏道:“皇上洞烛时弊,臣远远不及,确如皇上所言,世事危如累卵,我等唯有奋力耳!”
朱翊钧整理心情,哂笑一声,口气不善道:“好一个唯奋力耳!朕且问师傅,向哪里奋力?!”
张居正心里砰砰乱跳,抬头望向朱翊钧,见他小小的面庞上全是刚毅果决之色,颤抖着问道:“依皇上之见,当如何处之?”
“当此时事,唯有变法!”
宛如耳边打了个焦雷,张居正惨然变色,离席扑通跪地道:“皇上不可!”
在一旁记录的起居注官,此时通听呆了,早已停笔。他从侧面偷瞄皇帝,见朱翊钧脸上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小小年纪,表情倒堪玩味。
听他无力低声道:“师傅怎么又忘了?今日不必跪,起来说罢。”
张居正俯身流泪道:“皇上,臣愿披肝沥胆为皇上言之——臣蒙先帝不弃,托以大政,欲兴所言六事,虽不言变法而变法矣!然臣已抱定不计毁誉、粉身碎骨之决心,身后之事,尽付之阙如......”说罢,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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