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上）

过漆黑天幕的一道闪电，她终于得以看清他眼睛里满布着的血丝，以及沁在额头处的不易察觉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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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明白，”他那意味复杂的笑却更添深刻，一如既往地g勒出嘴角括号般的笑纹，脚步仍未停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那么自然地说你Ai我，那么自然地说出那些违心的话。”

不知道是因为繁复的情绪交织还是头部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Delih只感到自己的嘴唇无法自控地颤抖着。她对他所说的一切都感到一头雾水，有那么几秒钟，她甚至觉得眼前人并不是那个一个多小时前还焦急守在自己病床前、与自己十指相扣的男友。

她的整个身子都仿若僵住，只能下意识地随着对方的步步紧b而撤步后退——直到她感到自己的小腿已碰到了后面那张沙发的边沿。

“我更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这样恨我。”

在她察觉自己终于退无可退的同时，Harry如是补充道。那声线压抑得低沉到几近耳语，可泪水分明已积满深邃眼眸。

“……恨到明明可以躲在无数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和你一直仰慕的那个人度过余生。却偏偏还是要选择回到我身边，亲眼看着我痛苦。”

他自顾自般地继续沉声说着，终于肯停下步伐站定在她面前。稍微低了低头以离她更近一些，噙着泪花的双眼仍然顽固地紧盯着她不放，似乎决心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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