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客气,工作内容也确实又多又难,理论上学会了确实很有收获,可工资?休想。“年轻人要多吃苦,多学习,多锻炼,不急着赚钱”——前任父母是这么说的,于是工资没了。她那会儿想得开,觉得还是机会难得,就埋头苦干苦学。三年间,她生活全靠奖学金,没钱了就变卖前任送的礼物,一次被前任发现了,还以为她偷偷养小白脸,两人吵了一架,前任才恍然大悟,意识到原来实习不给工资很难为人,就给她开了三千亲密付。
三千是多是少姑且不论,可明明是她打白工,最后倒像是她白拿钱,真是没意思。可她那会儿傻,纠结了好几天,觉得要紧的是结交人脉、多开眼界,吃眼前亏、享今后福,自我安慰一番,也就继续当牛马了。
——其实享什么福呢!都不说她一个小小实习生了,前任公司曾经倚重的中层,还不是说开除就开除?过河拆桥乃资本本性,更何况她连桥都不算。
虽然不算桥,可她干得也很不错。三年实习下来,同事都觉得她好,顶头上司也看重她,看重到跳槽走了还要邀请她一块儿走的地步,语重心长劝她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但那时,孙聆雪拿到了“严重心衰”的诊断报告,心乱如麻,婉拒了对方的要求。
“我年少无知!”孙聆雪没有说出这些细节,只是吐出骨头,再次沉痛地补上一句,表达自己的后悔。
黄阿姨还是有点不信,说:“三年都没拿到薪水呢!你那么聪明,怎么会让人家坑了?”
“黄阿姨,谁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我也是个普通人嘛!”孙聆雪笑。
黄阿姨便跟着叹息几声,可还是不死心:“那也只是一次失误,你还是该留大城市,找个正经公司,总是有高薪的!”
孙聆雪被那句“正经公司”戳了笑点,哈哈笑了半天,才正色道:“黄阿姨,你说得也对。可是我不想吃那个苦了。”
“年轻人总是要吃苦……”
“那也太苦了。”孙聆雪还是笑笑,语气平静,“就这么说吧,每个月都能听说同行加班猝死的消息。”
“啊?”黄阿姨立刻瞪圆眼睛。
孙聆雪又道:“哪天凌晨前能睡觉,我都会有负罪感,觉得工作不饱和。可熬夜多了、通宵多了,我又心慌气短,感觉随时会晕过去似的。真待下去,指不定下一个猝死的就是我呢?”
“那可不行!”黄阿姨本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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