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客栈。他已经提前跟小山打过招呼要晚归,也不担心那孩子会四处找自己。
他只觉气闷不已,胸口时时烦恶。恩人一家惨死、恩公之女至今下落不明,由此引发的沈痛愤恨以及重重疑团郁积在心中,再加上连日来寻找线索和余奉珠,秦时月感到身体和心俱是异常沈重。他提著从酒肆里打的一葫芦酒在街上游荡,试图纾解身心的疲惫和重压。
由著本能的牵引,秦时月漫无目的地走著,回神之时,不由怔住了:自己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胤湖边。
胤湖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湖,站在湖边远眺,甚至望不到对岸。秦时月一家当年逃难到胤县後,就把家安在胤湖边,後来举家迁回原籍,他们住过的房子空了下来,现在已成了别人的财产。
背倚著正对湖面的一棵柳树,秦时月席地而坐。湖面的光景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在秦时月的记忆中,胤湖上该是渔舟往来穿梭,渔人扬歌撒网,每一收网都能捕到数十尾活蹦乱跳的鲜鱼;可现在,湖上看不到渔船,取而代之的是两三条花舫……秦时月淡淡地牵了牵唇,所谓时过境迁就是这样吧,岁月要带走的东西,无论如何都留不住。
有什麽是他秦时月能够真切抓在手里的东西呢?
日已黄昏,天色又阴沈欲雨,湖边人烟萧条,那几条花舫看上去也无精打采,静静地泊在湖面上。原本是要散散心的,不料现下情景却令心情更加低落。秦时月索性拔开葫芦塞儿,向著湖面上几丝垂柳的倒影举起酒葫芦。
你若是在的话,肯不肯陪我喝点儿呢?疏影……
喝不多时,果然下起零星小雨来。雨丝风片,烟波画船,就著这光景喝两口,滋味倒也别致。
说起来,胤县除了纺织刺绣,美酒佳酿也可算是一大特色。秦时月初喝时,只道醇香萦绕唇舌,小半葫芦下肚,情况可就不太妙了。秦时月感到仿佛有一股股热气从腹中直往头顶窜,快上到头顶时又化为凉气;眼前景物由一个变作俩,渐渐地成了模糊不清的一片。这便是此酒的特别之出,揭盖便闻酒香袭人,入口温而无辛,常令人预料不到它的威力,却会在喝到差不多的时候突然致人醺醉,而不给人丝毫征兆。当地人称这种酒为“不识醉”。
秦时月神志半清半浊,浑身软绵绵的连树也靠不住,身子一歪,躺在了地上。他已无气力去注意自己此时的形象在路人眼中如何,只朦朦胧胧地冒出一个念头:早知道有功效的是酒而不是散步,直接在客栈里喝不就得了……?
枕著身下被雨水沾湿的青草,秦时月来不及评论是否舒服,就一下子沈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