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腆颜活在这世上,也是生不如死。
他的所有罪过,都源於他和白疏影的相遇,尽管相遇是不可抗力,这也不能作为宽恕自己的理由。只是──
脑海中流水一般闪过他与白疏影的种种:水边救人,山间夜宿,甜蜜难舍的缠绵,火热疯狂的欲望……
然而,所有幻象都被那夜山中冰冷的话语和灼烫的鲜血击得粉碎。白疏影一直都在蒙骗自己,他的双手和白衣,早已染满了血。
那个月色般纯洁恬静、白梅般清冷优雅的人儿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他一开始便不存在於这世上,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秦时月凄然一笑,没想到,在最後,我还是想著你……不过,真的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後,白疏影,连同这恓惶的人世,都与我秦时月无关了。
抽出悬在腰间的剑,剑锋在祠堂中香烛的火光映照下,闪耀著荧荧光芒。秦时月缓缓举剑。
我们,就此别过──
几乎就在秦时月引颈将剑刃横上咽喉的同时,一粒不知何处飞来的石子打上他後心的灵台穴。秦时月顿觉四肢酥麻,眼前晕黑一片,一声不响地昏了过去。剑掉落於地,锵鎯的响声回荡於偌大的祠堂之内。
同样的夜晚,牛耳山上的木屋中,灯火长明,独人不寐。此时,一个人影匆匆上山,闪进木屋。
白疏影静静地望了刚进门的岳凌寒一眼,开口道,“我打算明天起程回京复命。”
“终於想通了?可喜可贺。”听了白疏影的打算,岳凌寒嘴上调侃,内心却真正松了一口气。白疏影完成“任务”之後,本应即刻离开胤县,结果却一直拖到现在,令他也跟著担惊受怕到今天。
“只是不能再耽搁了而已。”白疏影不以为然。
“可以回去邀功领赏了,”岳凌寒用豔羡的口气道,“真好啊,现在就只苦了我,还得继续留在这里监视嘉王的动作。”
白疏影没有搭话,片刻,却似欲言又止地唤了声,“凌寒……”
“嗯?”
岳凌寒等著他的下文,对方却叫了个名字便不言语了,好半天,才听到他磕磕绊绊地道:
“凌寒,你……帮我留心……他……”
“‘他’?”岳凌寒挑眉而笑,“是你那位情郎麽?”
他的戏谑刚出口,果见白疏影向他斜了一眼。然而那目光中并无岳凌寒预想的恼怒,而是深深的痛楚和悲哀。
岳凌寒收起调笑,不觉长叹一声。刺杀余家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孰料这局理应尽在掌握棋却出现了秦时月这个意料之外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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