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刚踩入冰冷的水中,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捂住胃缩起身子——寒意由脚底直窜入腹,不争气的胃立马一抽。曾几何时,二十七的他,已是七十二的体质,可在一年前,明明还是那么健康,那么生龙活虎。
水面倒影一晃,又挨过来一个影子。萧速扶住他的背急问:“怎么了?!”
“没事……”甩掉了覆盖到他手背的温暖手掌,唐鹤直起身子笑道,“比比谁先到对岸吧?”言罢,抓着靴子就沿泥堤跑了起来。
背后有人喊他名字,让他等一等。唐鹤没理。泥路,水浅处到脚踝,水深处近膝盖,看不清水下的地方十分惊险,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滑入江里,但同时也有种在江面奔驰的豪爽感。奔跑间自己仿佛又充满了活力,连胃疼都忘了。一口气跑了近半里,岸就在眼前,唐鹤不由乐道:“萧速,这样让我,太没意思了吧?”最后再冲两步,猛一跃,上岸,甩下鞋人就往草丛里倒。背后,萧速其实前脚接他后脚到,把他一把提住:“走两步再歇。”
“哦……”跑太急,唐鹤此刻正眼冒金星,嗓子口泛甜。被对方强拖着走了两步,人依旧喘的跟快死掉一样。反观萧速,平静无任何感觉。所以,就算被让,还是自己彻底输掉。苦笑:自己果然真的很无聊……
疲累,唐鹤还是想坐下,于是对方搂着他一起坐下。一只手伸进了他的毛皮短褂,掌心热到烫,按住了他的胃部。“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对方在他耳边轻声道。
“……是吗?”唐鹤转过头。
“嗯。”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面颊,“我很喜欢!”
胃部急速回暖,抽痛消失,但心底其实正坠入黑暗,与高兴正相反。今日已是十月十二又三天,唐鹤镇定地想到:不出意外,再过若干天,你就再也不会想对我说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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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结束的一刻,他几乎确定,他这辈子也差不多快结束了——这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
十月二十二日晚,研好墨,铺开纸,唐鹤提笔开始临摹一幅字帖,写到一半,萧速回屋放下一碗药。按惯例,唐鹤要写完这帖再喝。于是,萧速站到唐鹤背后看他临帖。
唐鹤在练字时候,总是十分专注。如果不去打扰,萧速不认为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存在。唐鹤的字正一天比一天进步。练字练一种手感,萧速不太教的清楚,故而这些基本都是对方自己琢磨的成果。目光从字上,悄悄挪到了写字的人上:一直很欣赏对方这份做事魄力,大到西征、官银案抓人、江城斗血盟会,小到下围棋、练字……人大部分时间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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