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幽会的地点包括柳树林、海湾北拐角处的几个废弃的船屋、库斯山上某个荒废的牧羊人小屋、隐藏在恶草原某处的木板棚里。这些处所基本上都像瘾君子聚集吸毒的地方一样肮脏,但对于苏珊和罗兰来说,他们看不到小屋溃烂的墙体,也看不见屋顶的破洞,更闻不到湿漉漉的老船库角落里发霉的渔网的味道。他们像上瘾一样,深中爱情之毒,对他们来说,甚至世界上的每块疤痕都是美人痣。
在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几个星期里,他们刚开始是利用亭子后墙上的红岩来安排见面,两次过后,罗兰脑子里响起了一个低沉的警告声,告诉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块岩石也许可以作为孩子们之间传递小秘密的工具,但他和苏珊并不是孩子;如果被发现了,放逐是他们能指望的最轻的惩罚了。红岩太显眼了,而把约会的时间地点写下来——甚至不签名和故意字迹模糊的留言——都异常危险。
让锡弥传信对两人来说都是比较安全的。锡弥无邪的微笑之下有一种让人难以置信的……谨慎。在想到这个词之前,罗兰煞费脑筋,不知怎么形容,而谨慎是个很恰当的词:一种比狡猾更高贵的保持沉默的能力。话说回来,狡猾超出了锡弥的能力,而且一直都会如此——如果一个人撒谎的时候连你的眼睛都不敢直视,那么这个人是永远不可能跟狡猾这个词扯上关系的。
过去的五周里,在极度想念对方的时候,他们让锡弥传过六次信——三次是为了安排会面,两次是为了更改会面地点,还有一次是为了取消幽会,当时苏珊看见从钢琴牧场有人骑马过来在恶草原的小屋附近搜寻走失的牲畜。
与之前的红岩不同,那个深沉的警告声从没有就用锡弥传信的危险性向罗兰提意见……但这次他的良心提出了抗议,当他上次跟苏珊说起这件事时(他俩身上裹着毛毯,赤裸身体依偎在一起),他发现她的良心也在困扰着她。把这个男孩卷入他们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中是不公平的。得出这个结论之后,罗兰和苏珊商定好两人之间的约会暗号。苏珊说,如果她不能赴约,就在窗台上挂一块红衬衫,装成晾衣服的样子。而如果罗兰不能赴约,他就在院子的东北角留一块白石头,与街对面的胡奇马匹租用店呈对角线,就在城里水泵的所在地。实在没有办法,还可以用亭子后面的红岩,不管冒什么样的风险,也不能再把锡弥卷入他们的私事——或者说他们的韵事。
库斯伯特和阿兰——眼睁睁地看着罗兰成了爱情的俘虏,刚开始还不太敢相信,同时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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