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更是糟糕透顶。他感觉和三更半夜被无阻隔界的低吟声惊醒时的心情差不多,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悄然向他袭来——像是疯狂的眼睛和鲜红的爪子。
“夫……夫……夫人?有人吗?”
“走近些。”一个声音从虚掩的门里传了出来。“傻小伙,走到我看得见你的地方。”
锡弥照着吩咐走上前去,心惊胆战,欲哭不能。他觉得这次是下不了山,回不去了。也许卡布里裘斯还能回家,但不是他自己。可怜的锡弥说不定会被放进烧锅里煮——今晚烧成热滚滚的晚餐,明天做汤喝,年底再做成冷菜。没准他就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锡弥很不情愿地拖着步子朝蕤的门廊挪动——如果他的膝盖靠得再近一些,两条腿就会像说快书用的响板那样前撞后碰了。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原来的不太一样。
“夫人?我害怕。我是说真的。”
“害怕也是正常的,”那个声音说。余音飘散,悄然溜进阳光里,仿佛污浊的烟雾弥漫开来似的。“不过不用担心——就按我说的,放松。再走近些,锡弥,斯坦利的儿子。”
虽然锡弥脚下的每一步都被恐惧拽着,他还是表现得很顺从。骡子埋着头跟在后面。卡布里裘斯来这里的一路上都像只鹅似的叫个不停,现在终于安静下来了。
“行了,就到那儿吧,”从阴暗房间里飘出的声音低声说。“就站在那儿。”
她从敞开的门里走出来。太阳照到她身上,她立刻往后退缩了一下,因为强烈的阳光照得她眼花。她手里拎了一只空桶。爱莫特像条项链似的盘卷在她脖子上。
锡弥见过这条蛇,过去他总会想,如果他不幸被这样的蛇咬了,会在怎样的痛苦中挣扎着死去。今天他倒没有胡思乱想;因为和蕤相比,爱莫特看上去就不那么可怕了。老妇脸颊下垂,整个脑袋和骷髅差不多。她稀落的头发和突起的眉毛上到处都是褐色的斑点,令人恶心得像一大群猖狂横行的虫子。左眼下面还有一个伤口,笑的时候露出所剩不多的几颗牙。
“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她问道。“感到心里打颤,是吗?”
“不……不,”锡弥颤颤巍巍地答道,马上又觉得自己说错了:“我想说是的!”天哪,他越说越糟。“夫人,您很漂亮。”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她噗哧一笑,把空酒桶推给锡弥。她的劲很大,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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