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街对面的旅者之家里,人们交换着亲吻——有的用湿润微张的双唇相吻,还伴着舌头甜蜜的交缠;但克拉尔·托林手下的妓女们却觉得乏味(就像格特·莫金斯之流对自己的形容——“闷得像棉花一样”)。这个星期她们无事可做。
这不是一年真正结束的时候,到了那时,眉脊泗家家都要生火,到处都跳着谷仓舞,一直欢腾到城的尽头。但从某种意义上,这是一个真正的年末,杀人树。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从站在酒吧小顽皮下面的斯坦利·鲁伊兹到最远处恶草原上弗朗·伦吉尔的牧人,人人都知道。明媚的空气中有一种呼唤,是由来已久的对异度空间的向往,是内心阵阵像风一般哀鸣的孤寂。
但今年远不止这些: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那些一生中从来没有做过噩梦的人们在年结这一周总会尖叫着从噩梦中醒来;平日自认为脾气温和的男人们会不由自主地陷入斗殴,甚至自己挑起事端;平日里对生活心存不满的男孩们过去都只是设想着逃跑,今年他们却付诸行动,而且大多在外露宿了第一晚的孩子并没有改变主意,乖乖回家。
有一种感觉——难以表达,但又确确实实在那里——仿佛今年这个时节,有事情出了差错。这是年结时分,也是安宁将要结束的时候。因为在这里,在风平浪静的外世界领地眉脊泗,中世界的最后一场大冲突即将爆发;血肉横流将从这里开始。两年里,过去的世界将被夷为平地,一扫而空。斗争将从这里开始。在开满玫瑰的旷野上,黑暗塔发出野兽般的呼啸声。时间是水面上的脸庞。
克拉尔·托林从海景旅馆出来,沿着高街往前走,这时她看见锡弥牵着卡布里裘斯正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哼着《无忧之爱》,音调响亮而甜美。他步子挪得很慢;卡布里裘斯背上的桶只有他不久前带到库斯去的一半大。
克拉尔高兴地向那个勤劳能干的男孩招手致意。她有理由感到愉快;艾尔德来得·乔纳斯对年末的禁欲没什么概念。对一个拖着一条坏腿的男人来说,他的创造力十分丰富。
“锡弥!”她招呼道。“你要去哪儿?海滨区?”
“嗯,”锡弥说,“我把他们要的格拉夫送过去。人们都来庆祝收割节了,啊,有许多人呢。大家经常跳舞,跳得浑身发热,然后用格拉夫给自己降温!你看上去真漂亮,托林小姐,您的面颊泛着红晕。”
“啊!锡弥,你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她对他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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