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飞溅是可想而知了。
艾弗里的头倒在她腿上,像一块等待烘烤的肉一样又重又湿。她能感到从他头顶上冒出的热气。她眼角下方的余光看到黄色的火焰在闪烁。
“桌上!”罗兰喊了起来,他用力拽拉牢门,门和门框咔嗒咔嗒猛烈撞击。
“苏珊,水罐!看在你父亲的分上!”
苏珊把艾弗里的头推开,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桌子旁边,她披肩的前面一块正在燃烧着,她能闻到烧焦的煳味。但在她思想的某个遥远角落,她感到欣慰的是,幸亏下午等太阳落山的时候把头发扎在身后了。
水罐几乎是满的,但里面装的不是水;她闻到了格拉夫浓烈的酸甜味。她在身上泼了一点,液体遇到火焰发出咝咝声。她扯下披肩(过大的宽边帽也一起被带了下来),扔在地上。她又看了看戴夫,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男孩,很久以前,她甚至还可能在胡奇的门背后和他亲吻呢。
“苏珊!”这是罗兰的声音,激动而急迫。“钥匙!赶快!”
苏珊从墙上的钉子上抓下一串钥匙,走到罗兰牢房前,忙乱地把钥匙串从栅栏空隙塞了进去。空气中泛着浓重的火药味,烧焦了的羊毛的臭味,以及血腥味。每吸一口气,她的胃里就一阵抽搐。
罗兰找到了他那扇门的钥匙,把手从栅栏间伸出来,反手把钥匙插进锁洞里。不一会儿,他从牢房里走出来,抱住她,苏珊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久,库斯伯特和阿兰也出来了。
“你真是个天使!”阿兰高兴地说,也拥抱了她。
“我不是天使,”她说着,哭得愈加厉害了。她把枪塞给罗兰。她觉得那真脏;她再也不想碰第二次。“他和我是从小玩着长大的。他是个善良的人——从来都不是独断专行、欺软怕硬的人——长大了他也没变坏。如今我断送了他的性命,谁来告诉他妻子啊?”
罗兰从背后搂住她,静静地停了一会儿。“你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如果不是他亡,就是我们死。难道你不明白吗?”
她靠在他胸前点点头。“艾弗里我并不在乎,可是戴夫……”
“走吧,”罗兰说。“会有人发现枪击声的。是锡弥在放爆竹吗?”
她点点头,说:“我给你们带了衣服,帽子还有长披肩。”
苏珊匆匆走向门口,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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