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藏起来。
想到骡子,牵起了她对锡弥的回忆,记得他以男人的高度站着低头看着她,她看到的却是一张充满希冀的男孩的脸。我想收到你的年末亲吻。
锡弥,一个阿瑟·希斯拯救回来的生命。锡弥,冒着惹恼女巫的危险,把本该交给她姑妈的条子交给了库斯伯特。锡弥,是他把这些酒桶送到这里的。桶壁上被涂上了煤灰,权做掩饰,苏珊打开盖子时,煤灰沾到她的手上和衣服袖子上——更多的灰烬。幸好爆竹还在里面:拳头大小的圆形大爆竹和小鞭炮。
两种爆竹她都拿了很多,把口袋塞得满满的,手里还抱了一捆。她把爆竹放进鞍囊,然后抬头看着天空。三点半。她打算黄昏后再回到罕布雷,这就意味着至少还要等一个小时。也好,这段时间可以用来舒缓心情。
苏珊回到雇工房,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罗兰睡的床。她像小孩做睡前祈祷似的跪在床边,脸靠着枕头,深深地吸气。
“罗兰,”她说,声音模糊不清。“我是多么爱你。是多么爱你啊,亲爱的。”
她躺到他床上,头朝窗子,注视着阳光慢慢隐去。她把手举到眼前,看了一下手指上沾到的煤灰,本想去厨房前的水泵把手洗干净,但又决定不去。让它留着吧。他们是卡-泰特,众多卡-泰特中的一个——目的明确,彼此深爱。
让这些灰烬留着吧,不管结果是什么。
虽然我的苏珊不算尽善尽美,但她总是很准时,帕特·德尔伽朵过去常说。那孩子,惊人地准时。
收割节的前一天,这一点得到了验证。太阳下山后不到十分钟,苏珊骑马绕过自己的房子,向旅者之家奔去,一路上在高街留下暗紫色的影子。
考虑到是收割节前的最后一晚,街道这般冷清不禁让人觉得奇怪;上星期每晚在翡翠之心演奏的乐队今天销声匿迹了;虽然间或能听到爆竹声,但没有嬉戏欢笑的孩子们;只有一部分彩灯被点着了。
稻草人似乎无处不在,躲在每一个浓重阴影笼罩中的门廊上窥视。看到它们空洞而斜视的白眼睛,苏珊不寒而栗。
旅者之家的状况同样古怪。拴马柱满得找不出空位(甚至还有马被拴在街对面商铺外的栅栏上),每个窗户都灯火通明——那么多窗户,那么多灯光,酒吧看起来就像漆黑一团的海上停泊的一艘巨轮——但没有平常的骚动和欢腾,一切都凝滞在席伯钢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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