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静思,你要是够蠢,你就去吧。」
同桌的李易谦这时发话,却是看也没看我,专心的磨墨。
「……谁蠢了。」我咕哝,又说:「我没说答应。」
说是这样说,但我想着陆唯安说把我算进去了,好像不能不去……
「那就好。」
李易谦又说,停住磨墨的动作,转过头来:「对了,那张琴要换弦了。」
那张琴……我愣了愣,跟着想起来。
有一次跟李易谦一块儿去整理乐室,瞧见一张琴,琴上应该是要有七根弦,不过却断了两根。
当时一块儿去的教乐理的东门先生说,材料还没有,等材料拿回来就会换上,还说,要是我们有兴趣,到时可以来看。
「材料拿回来啦?」
「嗯,早晨碰见东门先生,他说后日有闲时,便要换上了。」李易谦说:「换好后,也许还会试试音色。」
我亮了眼睛,忙问:「东门先生要弹奏么?」
东门先生是我来到这儿,看过最美最温柔的女子了,讲话柔柔细细的,问题回答不出也不会罚。
她吹笛很好听,那么弹琴一定也好听。
「应该吧。」李易谦重新磨起墨,只磨了几下,便去拿笔,「你要去么?」
「好……」我才说,就又想到方才陆唯安的邀请。
唔……反正方才也不算答应陆唯安,等等就再去跟他仔细回绝一次吧。
九
文先生来了,今天她拿来一副书帖。
她在上头仔细的讲解,那一笔一划,以及运笔的手法,我在下头,沾墨捻笔,很努力的罚抄。
中间感觉李易谦似乎有看了过来,不过就是轻哼而已,什么也没问,甚至也没说要帮我抄。
我不知写了多久,写到手酸眼乏,冷不防被拍了一下,笔尖一顿,墨就晕开了。
「做什么……」我瞪向罪魁祸首。
李易谦完全不觉得抱歉,只是把笔帘慢慢的卷起,道:「你还不收拾么?」
我愣了愣,才发现课早上完了,讲堂内只剩两三人。
「咦?下堂课去哪儿?」我连忙搁下笔,捻起纸吹了吹才写好的字。
「文先生的话你没听到?」李易谦皱眉,「她说,下一堂要换到另一间,其他人都陆续过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我咕哝着,连忙要去洗笔,又想到纸以及书还没收,就要搁下笔。
「……你快去洗笔。」李易谦挥了挥手,主动帮忙收起书和纸。
「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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