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静知却说,家里不同意,便不愿回来——这句话,席夙一看着我说。
我怔了一怔。
耳边听着席夙一又道,说是他自个儿原要亲自找去,但身上旁务一时推不开,最后只好先派家中的管事找去,顺便探听那姑娘的身家。
但管事回来,却支吾其词……
问了才知晓,那姑娘是教坊的歌伎,不过已经被赎了身,同自家小少爷住在了一起。管事最后说,那姑娘已经有娠了。
到这里,再不同意也得同意……
家里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席夙一说,父亲便写去一封信,让那姑娘先好好养胎,待生下孩子,一家三口再一块儿回来。
谁知,过了几月,父亲忽然病倒……
席夙一道着,这一倒下就是两月有余,怕有些什么,想想还是写了信,要弟弟们都回来。
二弟千波在京城,收到信很快回来,静知亦是,席夙一缓缓的说,两人回来不到两日,父亲便去了。
家里操办起丧仪,忙上一月总算才了,这中间,静知约莫太累,染了风邪。原以为是小病,却引起当初的旧疾,病况陡然凶狠。
席夙一停了停,然后低声说:后来,他一病不起。
我慢慢的走在廊道上,脑中转着许多事儿。
对头有几人走来,经过的时候,我听到他们在聊得话,不禁望向外边,唔,天色真是有点儿阴暗。
我停在廊檐下,怔怔的望向着天际远处。
……好像要下雨了。
我摊开手里一直捏着的字条。
纸上写了个名字,是一会儿前席夙一写上去的。
我恍惚的看着,有点儿无所适从,心头像是被紧揪住,又闷又难受。
可是……
我想,夫人心里肯定更难受吧。
这个人走时,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人是我爹。他叫做席静知。
同我差了个字……
我从没有想过自个儿名字怎么来的。我不禁忆起来,第一次和傅宁抒说自个儿名字时,他念了两句话。
那两句话,让我觉着自个儿名字一点儿也不一般。
当时,他还说这个名字很好。
我从没想过,这个名字谁取的?是夫人么?还是……
还是什么,我不知道。
但原来,我没见过的爹,也没来得及见到我。
「……站这儿做什么?」
忽听一声,我愣愣的侧头,就见着不知何时走来的傅宁抒。
莫名的,我感觉没那么彷徨失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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