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廿七回去之后,便将那三张纸符妥帖地收了起来,没有要用的打算。
而石头张这么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那些纸符,头一回用,便是这次了。不过并非找薛闲和玄悯帮忙,只是十二年未见,请他们吃一顿寿宴而已。
市井坊间有个说法,说是六十岁起,寿辰是一定要好好操办的,毕竟有没有七十、八十的寿宴,那就不好说了。活一年少一年,有些故人再不相见,就该永别了。
不过石头张没这么丧气,他之所以挑这一年邀请,只是因为从这一年起,他那两个徒弟便出师了。从此以后他便不干雕镂的手艺活了,若是放在绿林间,这得叫金盆洗手。
他耗费精力雕的最后一样东西是一块吉祥玉,前些日子刚完工,想借着这机会以赠故人。
闷雷从天边一路滚来,最终隐在胡瓜巷末。庭中众人均有些心颤,匆匆回屋去了,石头张转头一声招呼,热腾腾的菜品便开始一道一道往桌上端。
时刻掐得刚刚好。
笃笃笃,敲门声旋即响起,石头张一如既往搓着手抬眼,就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站在敞开的门边,穿着墨黑衣袍的那位敲门的手还没放下,表情很是闲散,“多年未见,你怎么越生越矮了。”
石头张:“……”得,多年未见,这祖宗还是这么会说话。
来人正是薛闲和玄悯。
他们一进屋,石头张那小女儿就看直了眼。
屋门不算宽,薛闲和玄悯走得一前一后。小姑娘木痴痴地看着薛闲的脸,好半天后揪着自家亲爹的衣服,转头说起了悄悄话:“爹,你不是说我出嫁得仔仔细细挑吗?你能帮我挑个这么好看的么?”
石头张当即脚一软,“丫头,给你爹留条命行吗?”
薛闲那是什么耳力,虽是悄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被人夸了自然是舒坦的,他冲小姑娘一晒:“这小丫头是你家姑娘?生得跟山海棠似的。”
小姑娘被他嘴角的笑意晃得一晕。
薛闲刚走近,她又看见了后头玄悯的脸,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呆了。片刻之后,她忍不住又揪了揪石头张的衣袖,“爹,这样的——”
石头张生怕她又来一句“这样的一样能嫁”这类的话,连忙截住她的话音,没好气道:“胡闹,莫要冒犯贵客。去去去,进去找你娘去。”
小姑娘又偷偷瞄了眼两位贵客,一步三回头地进屋去了。
屏风隔出来的这一桌,薛闲、玄悯、陆廿七、石头张,四张椅子将将好。
薛闲一坐下来,看见满桌的菜便是一愣,难得冲石头张说了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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