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血管仍在顽强的蠕动着,并朝外流淌着殷红。聂子莺很快就认出这颗头颅所属何人,他在雁荇谷的弟子中见过这个人。
聂子莺下意识的捂住口,硬生生将喉咙口的叫声压下去。眼前可怖的情形,令人作呕至极,聂子莺立刻移开视线去,眼眸直直盯着楼阁门口,在草丛中待了半晌,除了偶尔细微的猫叫,四处依旧静谧如初,而楼阁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
聂子莺站起身,拔腿就往外头像是没命似的跑,踩过草丛发出“簌簌”的声响。聂子莺一直跑着,直到自己再也跑不动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猫儿,任其自由,自己则趴在漠北的湖亭小筑内的湖边,低着头浑身发抖干呕。那个人为什么会死?楼阁里又住的什么人?他不得而知。
止住呕吐的感觉,稍稍平复了心绪,聂子莺终于抬起头,一抬眼,四眼相对的刹那,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聂子莺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中一般,脑中瞬间一片空白,那是一双不时闪烁着危险锋芒的眼睛,教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冷清的月色下,聂抒墨长发在风中翻飞,站在湖的另一端,他早已失了灵魂,心就如同是池的湖水,沉静且死寂,毫不起一丝波澜。
聂子莺的心里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刹那飞了出来,胸口紧紧一颤,开口唤出一声,“爹……”
聂抒墨阴鸷的黑眸直盯着聂子莺,听见湖对面传来的叫唤声,精湛的轻功如蜻蜓点水般,在湖面上轻跃。
聂子莺愣愣的看着聂抒墨的身躯笼罩着他。
聂抒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疑惑,说道,“你刚喊我爹?”一想到自己的独子正被自己囚禁在漠北内,聂抒墨勾唇,语气中的充满些许嘲讽意味,人人都尽量对他避而远之,居然还会有人主动贴上来喊他爹,“你觉得我哪里像你爹?”
聂子莺微微掂起脚,借着月光近距离的打量聂抒墨,好了良久,失望的垂下眼眸道,“我爹的下巴好象更尖一些,鼻子更高些,眼睛也不是你这样的。”
闻言,聂抒墨冷声笑道,“既然我这么多地方都不像你爹,你适才何故喊我一爹?莫非你的眼睛有问题不成?”
眼睛有问题?怎么会呢?他怎么可能认不出他爹?聂子莺只觉着心房中的那个身影突然一团模糊,为什么会变的模糊不清呢?聂子莺在心里努力的描绘着聂抒墨的模样,却还是看不清聂抒墨的样子。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