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忽然厌恶起这漫天漫地的艳红色来。袍袖一挥,闷闷出了园子,正和一人撞了满怀。一身蓝衫,却不是文晟又是谁?
文晟也吃了一惊,“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往里走,“刚刚初春就这么热,若是到了盛夏岂不是要热死人了?”
赵紫松了口气,也随了他往里走,“王爷是骑马回来的,自然觉得热了。陛下知道那件事了么,有没有责罚王爷?”
文晟连早饭也没有吃,一路嚷着肚饿,但入了大厅,见到那摆了一桌子的东西反倒没了胃口。由着赵紫服侍,只穿了一件家常的衫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皱眉道:“油腻腻的,谁吃这些。”正巧赵紫从婢女手里接了一盅银耳汤过来,文晟便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
直到缓了渴,才笑嘻嘻的瞧着赵紫,“你不是说父皇不会知道那件事么?我和舅舅一到甘泉宫,父皇便劈头将我骂了一顿,不仅知道我做了什么事,连我在临江楼喝什么酒,吃什么菜都知道了。幸好舅舅说情,父皇才没有禁我的足。哼,你妄自聪明,也有错算的时候。”说着吊起眼角瞅着赵紫,要看他尴尬脸红的模样。但赵紫是何等样的人物,纵是天塌了下来也不会皱皱眉头。当下款款拜倒,口中称罪。文晟见了他这副顺从的样子,反倒没有了作弄的兴致。翘起了二郎腿,雪白的云鞋一上一下的晃着,“父皇就是想得太多,其实这又算得了什么事了?那些郎官多的是不学无术的人,每日里只知道搬弄是非,这次居然说到了舅舅的头上,我见一次杀一次,少几个这样的人,京城也就安宁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飞扬的剑眉皱了起来,“我只担心舅舅……父单独将舅舅留了下来不知又有什么事,我也要留,父皇偏又不许……”
赵紫却有另外一番心思:昨天才发生的事,纵是别人碎嘴也不能今天就传进甘泉宫去。除非……皇上果然机心深重!
温温浅笑,凤眸流光,“大将军与陛下是裙带姻亲,又是能臣良将,皇上兴许真有事情同他商议呢!王爷别只往坏处想,皇上连你这祸首都不罚了,还能罚大将军?况且,这又关大将军什么事呢?不过被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带出了名字罢了。若这也要罚,那天底下的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文晟听赵紫的劝慰,细想一下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破颜一笑,“难怪连父皇也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