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布置,你讨厌至极,天下无双世间难寻,下到十八层地狱还叫人给掂回来,因为连阎王都厌你,你……”
“云筝,我没有……”
青雅只打进了这位就失去了刚才那副雄赳赳气昂昂来找沐云筝算账的气势了,他晃了晃眼就在云筝特意留的椅子上坐下了,摊开手在火上烤着。
云筝从炭灰堆里拔出个灰秃秃的白薯来,趁着热乎塞进了青雅手中。云筝自己也剥开了一个,青雅注意到他脚下已是一地的皮,旁边还有两个酒杯,炭上温着酒。
“吃啊,你刚刚肚子不还叫来着?”
“这就是你的年夜饭?”
青雅掂着手中的白薯,弄了一手的灰。
“嗯,”云筝塞了一口热乎乎的白薯,说不出来。
青雅沉默着剥开了白薯,他不知道吃到嘴里是个什么滋味。
“好吃罢。”云筝孩子气的笑望着他,扬了扬酒壶,说,“又白薯吃,还有一百三十年的红尘可饮,美酒佳肴,如此年夜饭,不比你那饿肚子强。”
青雅不支声,只是往口里添白薯,云筝似乎兴致很高,依旧的喋喋不休,“喝点吗?”他为青雅斟了一杯。
“知道你这街的南面一个烤白薯的老头吗?我今儿一大早跑他家里学他这手艺去了。自食其力的感觉有时就是不太一样。虽然怎么吃也吃不出那天的味道来,不过我心里一样高兴。青雅,你热吗?热就把外氅脱了吧,别看我,我保证不非礼你。”
青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云筝朗声大笑,在他看来,青雅的表情就是在嗔怪,虽然及有可能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青雅听着他的笑声,有些迟疑,低头瞅了瞅指尖沾满的灰烬,云筝接着他手中的帮个白薯,从怀中掏出个半新不旧的帕子递给了他,那上面绣着幽兰,青雅愣在那里。
“从你枕下翻到的。你还真是小孩子,藏东西还藏到枕头底下。你若不舍得用,就拿我这块儿。”云筝坏笑着说,好像是心无芥蒂,又从袖中掂出个粉白帕子,青雅并不接就拿着手中的帕子,将指尖细细的擦干净。
褪去外氅,露出里面蓝宝色长袍和挂在胸前的羊脂冷玉。
云筝看了一眼那玉,晶莹通透的泛着冷光。什么也没说。青雅找他要自个儿的你半个白薯,云筝已经剥开往自己嘴里填了,吃得比刚才更美味,甚至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一下黏糊糊的唇瓣……
青雅似乎是艰难的滑动了一下喉咙,他喝了太多酒了,所以……
“云筝,我……我是你叔叔对罢?”
云筝微笑的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