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当一个群体里的每个人都撒谎,并且只有靠撒谎才能活下去……那么任何一个个体能做的,也就只有远离这个群体了。”
\n柰确实远离了【那个】群体。但在她现在所在的【这个】群体中,她心中的「道德律」——如纽约头顶的星空一样——依旧是漆暗一片。
\n哥大是个好地方,是个曾短暂允许她在书籍与ideas中乐此不疲的地方。藤校本科都施行博雅教育(或称“全人教育”),每个学生都必须满足distributionalrequirements,即在各个领域中完成一定数量的课程。Freshmanyear,柰选修了天文系和哲学系的入门课。她连着上了叁个学期的天文、两个学期的哲学。Sophomoreyear,天文物理的教授问她有没有兴趣主修或辅修天文。柰一怔,摇了摇垂下的头。
\n“TherearetoomanyrequirementsforthefinancialeconomicsmajorandCSminor.I…I’mworriedaboutmyGPA.Iwon’thavetimeforastronomy.”(金融经济学主修和计算机辅修的必修课太多了,我……我担心我的GPA,我恐怕没时间继续学天文。)
\n她得留在【这儿】,她不能回到【那儿】去。她必须得有一份能sponsor签证的工作。在生存和就业面前,星空与道德律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没有信仰的未来也是未来,不是吗?
\n她还是嫉妒那些拿着深蓝色护照,主修纯粹数学和古典文学的美国朋友们。
\nJunioryear暑假,在她拿到GS的本科生实习名额时,柰已经学会了如何利落地踩着高跟鞋,如何画着精致的妆容,摆出一副让人看不透的微笑……她已将自己训练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地行走于那些被苦辣的威士忌味儿填满的俱乐部包厢里。中年男人们相互开着lockerroomtalk(更衣室中)才会开的低俗玩笑,仰头发出浑厚的哈哈大笑,目光在她和其他女实习生身上来回打量,慢慢赏玩、品鉴。
\n她就是在俱乐部里首次认识的SterlingFairchild.
\n闷热的仲夏夜,The‘QuinHouse烟酒气交织,深色胡桃木墙板上的金箔装饰反射着落地窗外霓虹灯的斑斓光影。钢琴与萨克斯缓缓流淌,如香烟和酒精,在血液中旋转、沉淀。柰站在楼梯底端,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包带。包厢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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