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脸上的神情也没有变过。
过了仿佛很久,知了仍在枝头高唱,微风轻拂柳条,荡漾出一派平和气氛,那人似乎终于明白不远处那人是不打算出手相救,只得微弱地央求,“那位公子……请问……可否仗义相助……必当重谢。”
蔡霖放下书,抬头打量了他一下。此人很年轻,应该是弱冠之年,生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双唇削薄,很是俊朗,虽然现在的境况狼狈不堪,骨子里却仍然带着一股贵气,看上去不像奸邪之人。蔡霖想了想,认真地问:“我如果救了你,不会被人砍吧?”
那人啼笑皆非,“公子放心,在下并非作奸犯科之人。”
蔡霖看他双眼明亮,正气凛然,便不再多说,伸手托起他,将他负在背上,慢慢走回家中。
他的卧房布置得简单而清雅,床上的被褥虽以土布缝制而成,却浆洗得很干净。他嫌那人又湿又脏,一进屋便去剥他的衣服。那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一边苦笑一边配合。等到脱到贴身的中衣时,他终于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蔡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他,“你受了伤?”
“是。”那人叹气,“我本来打算进京,却在路途中遇到强盗,不但财物被抢光,他们还要杀人灭口,我情急之下跳水逃遁,这才逃过一劫。”
蔡霖点了点头,将他放到自己惯常爱坐的软椅上,用干布擦拭他的身体,然后才看清,他身上有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他找出一件干净的中衣撕开,用布条将那些伤先包扎好,这才扶这人到床上躺下,给他盖上被子,随即说:“我去请个懂治外伤的郎中来瞧瞧。”
“不用……”那人脱口而出,虽然有气无力,却仍然竭力挣扎着说,“能不能……麻烦你……去京城……替我……送个信……我朋友……会来……接我……”
“也好。”蔡霖本就不愿留他住下,听他这么说便欣然答应,去书房拿了蘸墨的毛笔和粗陋的纸笺过来,淡淡地问,“是你自己写还是我帮你写?”
那人再次苦笑。他长途奔逃,在水中竭力保持清醒,刚才又自己游上岸,再加上多处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哪里还有力气,别说写信,就连说话都很困难。
蔡霖看着他脸上的那抹苦涩,沉默片刻,便将纸笔放下,温和地问他,“你是不是怕请郎中来会被别人知道你在这里?”
那人急促地喘息着,思量半晌才道:“不瞒公子……我在回京途中……被人追杀……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现在……离京城不远……他们……一定在……想方设法……找我……生要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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