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壳破碎的瞬间,李无相看到了里面那修士的脸——露出来的不是惊慌愤怒的神情,而是一点茫然,似乎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于是飞剑再向前一穿,一下子从他的额头贯入脑中。
然而出现的还不是血光,而是一连串尖锐的碎裂声——那修士的脑袋仿佛也成了石雕的,飞剑刚刚从脑后露出一个剑尖儿,就被生生夹住在里面了。
此时娄何也动了手——在对面那修士的背后猛然暴涨成一朵昙,一下子将他整个人都裹了进去,要向灵山里拉。但在这一瞬间,那个修士的面目忽然化作了黑黄色,体表被娄何勒住的部分变成了一条条黑色的缝隙,仿佛一尊遍布裂纹,却仍旧岿然不动的雕像。
此刻李无相旁边那修士倒是忽然裂开了,在原地崩成一片石渣,但那脑袋却夹着他的飞剑一下子冲上半空,又在空中急坠下高台,一碰着地面,立即卷起一大片的尘埃,眨眼之间就又化成了个土黄色的人形,张口高喝:“是剑宗——”
李无相已从高台上俯冲而下,半空中探出无数白须,劈头盖脸地朝他罩去!
那修士的话被他打断,抬手朝他遥遥一推,两人之间还有三四丈的距离,李无相砰的一声倒飞出去,狠狠轰在石阶上,又觉得身下一股巨力传来,反应过来时已被顶上半空,密密麻麻的石笋直接刺穿了他的皮囊和底下的金缠子,又生出纵横交错的枝杈,将他封死在半空中。
这身皮囊不怎么畏惧刀剑穿刺劈砍,不好的则是一旦被伤到金缠子,那种疼痛就远非寻常伤痛可比。
这钻心刺骨的痛叫他稍微缓了一会儿才恢复神智,晃动触须,将穿在自己体内的那十几条石笋给一点点地绞断。
在这时候那真形教的修士也并不来追击他,而是迈开步子往值房的方向跑,边跑边高声呼喊:“剑宗!剑宗在这里!剑宗——”
李无相已将那些石笋全部绞断,飘然落了下来,继续去追那修士。只是他此刻也脚步虚浮,只奔行出十几步就觉得步步都踩在上,软手软脚地像要倒下。然而再迈出三步,他就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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