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里无人,对着灯默坐,他声音虚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赵王说的话,朕听见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云暧哑声说:“蠢货,那暗室,是用来听壁角的,不是商议机密的,墙板透气儿的,打哈欠都听得见。”
陶宴眼垂的更低:“臣愚钝……”
“这件事,放过去,朕知道了,不要查了,云栩,也不许他再查,今日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陶宴立刻跪下:“陛下!”
云暧眼神凛冽起来:“按朕说的做。”
陶宴还要争辩,云暧责问道:“查?不说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样?查白明了,难道朕就能下旨把他办了把他杀了?不过是给他一个兴风作浪的借口和机会而已。”
陶宴还要说话:“陛下……”
云暧转头瞟他一眼,那一眼几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阵阵头皮发麻,再转回脸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罢。”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马车上的事,小皇帝醒来后丝毫没提,好像从来没有这桩事发生,简直有点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这都哭的梨花带雨了,竟然没有找他算账。
“你还有事?”
陶宴心有点虚,给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没了,臣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出宫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对劲。
其实刘静走到这一步,陶宴是从中推了一把的。
虽然他绝对无意支持刘静,但他当初决定要杀云崇,确实是在给刘静修桥铺路,现在云暧跟刘静水火不容,他陶宴脱不了责任,小皇帝当了这一出,一想起这现状原由乃是云崇之死,肯定会对他恨的牙痒痒。
更主要的是,皇帝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鲜侑面前,他陶宴已经将话说出去了,现在云暧直接一句不追究装不知道……皇帝不追究,靖国公可就要追究了到时候随便一问,是谁在皇帝面前进的馋言……
靖国公这么一追究起来,云暧决心要站在刘静一边,那不就得同意他陶宴是馋邪惑主,诬陷中伤靖国公,挑拨人家君臣关系,然后把他交出去当炮灰……哦!不!不要这样!
皇帝这是要弃车保帅的节奏?小皇帝干起没义气的事情来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他陶宴要成第二个云崇了?
操!我当这小皇帝是不记仇,原来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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