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江南,从来都是不缺花鸟鱼虫,况且是玉家百年的祖宅,亭台楼阁之下的庭院,月影婆娑,暗香浮动已是叫人醉心,幽篁尽处,云卿同参商两人,酒盏玉杯,似如往昔。
玉云卿亲自替参商斟了杯酒,微微笑道:“说起来,六年前我还小,尚不能饮酒,一直竟未有机会同哥对饮,没想到一晃神,却是如今这般光景。”
“如何光景,却也是自家兄弟对酌共饮吧,往昔今日都是没有分别的,只是…阿卿,你是真的长大了。”
玉云卿端着酒盏,听闻此言便也是低低一笑,扬眉道:“不好吗,小时候我原就是个没出息的,玉家的什么事儿都担不得,”他略微顿了顿,似笑非笑道,“便是被扔出去当个弃子,也生出许多波澜,叫人担心。”
“阿卿……”玉参商微微皱眉,叹道。
玉云卿却是摆摆手,摇头道:“无妨,都是些旧事罢了,只这些年……呵呵,这些年倒是辛苦哥了,”玉云卿微微侧了侧头,盯着参商,低声问,“如今我既然继承了玉家,自然要论功行赏,以哥哥的功劳名望,我却也想不出什么赏赐。”玉云卿并不等玉参商出言推辞什么,便是扬眉低笑,“想来想去,哥哥其实并非我玉家的血脉,想来也是受了不少气的,我方才去瞧篱姐姐,却是个眼高于顶,不肯服人的,要我看,哥若是娶了篱姐姐,也是美事一桩,这个媒由我做主,也算是酬谢哥这么多年的辛苦。”
“阿卿…你在说什么。”玉参商断然不料他会如此说,不由得愣到,似是尚无反应过来,喃喃道。
玉云卿冷笑道:“我说的自是常理,男未婚女未嫁,你做我玉家的女婿,日后便是正经的玉家人,也不用再受旁的非议。况且篱姐姐也是千万人中拔尖儿的,当配得起哥哥,我这一桩媒却是美事。”
玉参商重重的搁下手中的酒盏,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低声道:“我与阿篱虽兄妹之实,却又兄妹之名……”
“噗…哥,你和我装什么正经?”玉云卿骤然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