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偎在柳厉的怀中,荷见喃喃地低语。
“只有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世界上才会只剩下黑白灰三种颜色。我的头发才会也变成黑色,那样才是一个敖方人。”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发出这种无意义的感叹,因此柳厉没有给予任何回应。就这样相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荷见噗嗤一声笑出来。
“为什麽不说话,难道与我在一起,就是那麽令人讨厌的一件事?”
柳厉这才淡淡地回应:“没有的事。”
“没有才怪,明明连正眼都不愿看我一下。”
虽然出口的是抱怨,但是此刻荷见脸上依旧只有笑容。
“明明那麽会对梅皓献殷勤,到我这里就成了木头人一个……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面对别人的冷脸。多你一个也无妨。”
说完,他又主动往柳厉怀里依偎。
t以为他觉得寒冷,柳厉放慢了马速,一手拉开身披的斗篷,将他整个人笼进怀中。
“……没有人对我这样温柔过。”
荷见将头埋进柳厉的怀中,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如果能够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这样说的时候,他紧紧、紧紧地抓住了柳厉的衣襟。
赶在闷热的梅雨到来前,贺若延与玉蝶的婚礼必须进行。事实上,由樱庭送来的几个吉日里,最近的就在一个月之後。
敖方未来之君的婚礼,自然是要华丽隆重的。因此,王府里早就已经开始了筹备。聘礼什麽自然不提,婚宴所需的珍馐也在加紧采购中。
而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梅皓还特意从匠村里调拨了几人来到王府,说是要与敖方的巧匠一起整修翰仁王府的建筑,尤其是内院王爷所居住的那条长屋,说什麽也要改建一番。
不,不仅是那间长屋。那些恼人的工匠继而提出要修剪内院里那些野草与灌木,甚至对几株树木进行砍伐。但最後都被贺若延一股脑儿地撵了出去。
自从定下这门亲事开始,没有一样与成亲有关的物品不令他烦躁的。直到工匠村那边送来了两箱子婚宴上用的烟火。
烟火送来的当天晚上,贺若延将所有人从後院里撵走,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看了大半夜。
当最後一枚也在天空里燃尽之後,他忽然站起身,对著一直守在门外的侍卫下令道:“天亮以後,把梅皓从山里带出来。”
次日午时,所有闲杂人等都被请了出去。开得正灿烂的含笑花丛里,只有梅皓与贺若延面对面地坐著。
从一开始,就没有人说话。贺若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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