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流下的眼泪。
这种联想其实是有点怪异的,因为他知道莫霜痕绝对不会因这种事哭泣。甚至可以说,他不知道莫霜痕可能因为什么事哭泣?他只知道,此刻胸口涨满的情绪让他想哭。
明白是自己主动逃开,而今也没有资格再多说什么;如此漠然擦肩,却令他好难过。几乎,无法呼吸——
夏谪月不断的来回踱步,已几乎要将原本平整的地面磨出一道沟渠。席尘瑛静坐抚琴,柔和的琴声与夏谪月的急躁恰成对比。
夏谪月几度停步望向席尘瑛,欲言又止,末了却还是继续他的踱步。
「唔!」随着铮然一响、席尘瑛发出一声轻呼。迅速缩手送至唇边吸吮伤口,却仍不免数点殷红随着断去的琴弦飞散。
夏谪月一个箭步凑上前,随即却又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半步。「怎么了?」关怀之情,溢乎言表。
席尘瑛轻摇蛲首,「没什么,不过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
夏谪月凝视席尘瑛近乎完美的侧脸,心头五味杂陈。
个性向来温顺的她,怎么会「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忧心,为谁?有时候,他宁愿自己可以真的粗心到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样他就可以很纯粹地为自己好友的安危担心,这样他就可以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嫉妒。纵然明知,这个女人并不属于他……
这时候,他就很庆幸席尘瑛目不能视,她不会看见,他如此丑恶的表情。偶尔不免会兴起一种想法:如果,今天换作是他下落不明,席尘瑛是不是同样会如此担忧,
他并不真正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并不希望席尘瑛为了谁而不快乐,就算那个「谁」是自己也一样,甚至,他将更加无法容忍是自己让她担心。
「药放哪儿?」若无其事地发问,顺便自席尘瑛面前将琴抱走,摸出不知打哪弄来的琴弦,为琴换下断弦,灵巧的手指动作流畅,就像练习过千百次般利落。他的双手可以轻易操控许多可见、可触的东西,却,不能够以相同的灵巧操控不可见、不可触的东西……
「小伤,不碍事的。」纵然笑意清浅,仍是坚定的婉拒。席尘瑛常如尘埃随风飘荡,看不清她真正意向;有时却也如瑛,纯粹、刚强,不容任何人动摇。
将修复的琴放回席尘瑛面前,夏谪月没有再继续追问她的伤势,因为很清楚这种时候,她没有心思注意这种小事。
罗泓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