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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手捧药盅悄然步入的她美貌亦是惊世绝艳,只可惜那双透明澄澈的眼睛,焦点总是涣散。察觉了房中人并未注意到她进房,刻意放重推门的手劲、发出轻响。
姑娘倏然回首。
似水容颜淡淡惊惶,直到亲眼确认来者何人,才稍稍舒缓在瞬间绷紧的神经。她笑,浅浅,似轻风拂。「好些了吗?」
姑娘的情绪仍未完全平复,响应的笑容几许僵硬。「好……好多了,谢谢。」
席尘瑛虽目不能视却还是察觉了,并不多说什么、也并未多加询问。「药刚煎好、还很烫,喝的时候小心些。」边说着,边将药盅搁在窗前矮几上。
姑娘身上除了擦伤及瘀伤外,还有不少处由利器造成的伤痕,种类并不单一,会受这样子的伤,多少是牵扯了什么江湖恩怨。
席尘瑛虽然心里明白却不愿多问,姑娘如果想说自会说,若不想说、多问只会造成她为难;
况且受惊过剧,这个女孩子对于过去的事情有些记忆混乱,现在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强要她回想也许会造成伤害,纵然要问也不需急于一时。
从刚开始一句话都不敢说,惊惶地蜷缩在床角一动也不动,到现在能够自行起身倚窗、含笑招呼,已有很大进步;但要到能够平心静气回想叙述,只怕还需要一段时日。
「嗯……」秀气的姑娘依旧是怯生生地,像一朵再柔弱不过的花,轻轻一捻便会破碎。
倾听她细细将药吹凉、一小口一小口啜饮药汁的声音,席尘瑛陷入旧忆里。
她喝药的声音,让她想起她的姊姊。
自幼体弱多病的姊姊,在她记忆里总是在喝药,和因为伤重导致近日需不断喝药调养的姑娘不同,姊姊常是多吹点风就会受寒,小病不断。
为此,她拼命钻研医术,想着总有一天要让姊姊的身子健康起来,不再那么柔似薄柳、不再多吹点风就要当心生病,能够随心所欲多出去走走、多看看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甚至为了采药,伤了眼、再也不见天日。
姊姊很伤心、在那阵子不住流泪,她自己却反倒相当平静。既然已成事实,伤心也不能让她的眼睛痊愈,伤心什么呢?但她还是很感谢,姊姊为她哭泣。
发现这位姑娘的时候,席尘瑛几乎要以为,是她那薄命的姊姊在呼救。
那个,被父亲逼得投水自尽的姊姊……离河不远的草丛、一身湿衣的女子、微乎其微的声音,当年,姊姊是否也是如此?不同的是,没有人可以伸出援手……就连她也一样。
如果、只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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