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宜从来不害怕瘦的脱相的薛权,她只是害怕薛权会像刨冰爷爷那样死掉,五岁孩子对死亡没有概念,但也囫囵了个大概含义。
薛权说死亡就是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无论怎么努力打电话、发短信、去ta家找这个人,这个人都不会回应、出现的情况就叫【死亡】。
然后薛权说,刨冰爷爷就是死亡了,那时候薛宜还懵懵懂懂的,但也一脸可惜的说了一句:
“‘死亡’好坏,害我吃不到爷爷卖的刨冰了,我讨厌‘死亡’。”
彼时兢兢业业给小姑娘梳公主发型的男孩除了温和的笑着,一句话也没说。
可现在连呼吸几乎都要耗尽所有力气的男孩也是一句话没说,只是徒劳的用着身体里所有的力量,紧紧的回抱着趴在自己身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死亡’好坏啊,害我安慰不了我妹妹了。】
薛权想说话,想说薛珠珠爱听的冷笑话。
可药物反应一日比一日强,除了无知无觉的昏昏欲睡,剩下清醒的时间他几乎也失去了所有控制自己行动、说话、乃至呼吸的力量。这一刻的薛权觉得自己像被绑上铅袋丢进冰湖的人,好像除了下坠、任凭漩涡对自己为所欲为,他无计可施。
女孩还在哭,可薛权觉得自己快要抱不住对方了。
“嗯呜——我、我不走啊啊啊,我要我哥,我要我哥!”
薛权闭上眼前的记忆是‘混乱’。
爸爸和医护们带着除颤仪冲进来的时候,薛宜紧紧咬着下唇,害怕的用拳头砸着失灵的报警器,那会儿薛宜脑子里只有爸爸在家和她做游戏时说的教诲。
【聪明珠珠要记住啦,如果病房里病人出现问题了,要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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